過神來。
吳太醫有些好笑,白朮則臉都紅了。
不過林淨塵倒沒在意,笑吟吟地招呼白朮用糕點,又道:“吳太醫,那百越的五和膏我也不曾聽聞過,也沒有見過。若是可以,等拿到五和膏後,可否弄些與我瞧瞧?”
對於吳太醫而言,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他忙不迭地應下了。更何況,吳太醫心中也很好奇,這五和膏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外頭的天色已經近午時,吳太醫便起身告辭。
等他來到院子裡的時候,韓淮君正候在那裡。
南宮玥親自送吳太醫和韓淮君出門,當林宅的大門關上後,韓綺霞才從屋子裡走來,依依不捨地看著閉合的大門。
南宮玥笑道:“霞姐姐,韓大哥應該還會在駱越城待上幾日,你若是想見他,也不難。”
韓綺霞長舒一口氣,似乎又放下了什麼,眼神變得更為清澈淡然,道:“剛才大哥跟我說,他和大嫂應該很快會搬出齊王府,分府單過。”
南宮玥怔了怔,她早就猜到韓淮君和蔣逸希遲早會搬離齊王府,只不過這一天來得還是比她預計的要早。
“這樣也好!”韓綺霞近乎嘆息地說道,表情複雜至極。
剛剛韓淮君跟她說了一些齊王府這半年多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讓韓綺霞幾乎有些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比如,齊王的方次妃,也就是方紫藤,已經在數月前為齊王誕下了三子,人人都誇這三子長得與世子有七八分相似……
比如,兩個多月前,齊王世子因為與人通姦,差點被告上京兆府,後來還是齊王妃給原告家中送了數百兩銀子,讓對方與其妻和離,才算了結。
比如……
韓綺霞感覺心裡沉甸甸的,不明白她的家怎麼會變成那樣……那樣的汙糟不堪!
不,或者說,從當年父王那樣對待大哥和大哥的生母,就已經註定齊王府的根早就爛了!
就算此刻她還在王都,她也無力改變這一切,無論是父王、母妃還是二哥,都不會聽她的。
韓綺霞的雙手不由得在袖中握成了拳頭,苦笑了一聲。
無論齊王府再亂,再荒唐,父王都是皇上的嫡親弟弟,除非謀亂,總能保齊王府一世榮華!她也無須為他們煩擾。
“霞姐姐……”看著韓綺霞複雜的神色,南宮玥拉起了她的手,擔憂地看著她,隱隱猜到韓淮君想必說了一些齊王府的事令韓綺霞煩心了。
“我沒事。”韓綺霞泰然地笑了。她都已經選擇“死遁”,選擇離開了那個家,又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韓綺霞定了定神,又想起另一件事來,反握住南宮玥的手,說道:“玥兒,剛才我跟大哥問起樊堂弟的病情時,大哥還跟我說了一些事……”
關於五皇子殿下的事?南宮玥微微挑眉,看著韓綺霞。
韓綺霞繼續道:“皇伯父覺得樊堂弟會摔下祭天壇,幕後是大皇子指使的!他們出現以前,大皇子就已經被圈禁,並命錦衣衛在查了。”
對於韓綺霞而言,五皇子、大皇子他們都是她的堂兄弟,都有著血脈上的聯絡,雖然天家無親情,她知道為了奪嫡,幾位皇子也許會走上一條你死我活之路,只是當這一刻來臨時,她仍然覺得有幾分苦澀。
童年的時光,過去的美好……終究在權利與慾望面前微不足道!
那場關乎至尊之位的暴風雨已經快要來臨了!
而他們身處遙遠的南疆,能夠因此而倖免於難嗎?!
韓綺霞感覺心頭似乎壓了一座小山,幾乎呼吸不過來。她忍不住朝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暗暗祈禱傅雲鶴在登歷城那邊一切順利……
“放心吧,霏姐姐。”南宮玥瞧出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信心滿滿地說道,“阿奕和阿鶴,他們都會好好的,一定很快就能凱旋而歸!”
韓綺霞用力點點頭,無比堅信。
等南宮玥回到碧霄堂的時候,已經快到申時。
剛一踏進院子,鵲兒就先說了擺衣遞帖子來請安的事,隨後就興沖沖地稟道:“世子妃,有飛鴿傳書。”
南宮玥眼睛一亮,臉上散發出熠熠的光華,笑容洋溢,“快拿給我。”
接過鵲兒遞來的絹紙,南宮玥倚在美人榻的靠枕上,迫不及待地展開了。
信果然是蕭奕寄來的。
這兩年多來,蕭奕時常出征在外,可不管在哪兒,每隔三五日必會有一封信送來。唯獨這一次,因為深入敵方腹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