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要透過後天的禮儀教化來“化性起偽”;比如“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順則天下治,三者逆則天下亂,此天下之常道也”;又比如儒家的忠孝觀念,不過這“忠”的物件當然是鎮南王府,此類云云。
想著,蕭奕得意地摸了摸下巴,心道:小白長得一副純良的樣子,肚子裡果然是黑的!哈哈,不過,他喜歡!
說話間,蕭奕被前方的一個攤子吸引,指著前邊道:“阿玥,我記得那黑芝麻餡的椰絲糯米糰子味道不錯,我們買去送給小白吧。”
蕭奕賊兮兮地笑了,南宮玥忍俊不禁地斜了一眼,一起往那個賣點心的攤位去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繼續往前走著,語笑喧闐。
這一日,直到正午左右市集散去,他們才滿載而歸地回了王宮。
等到南宮玥懷胎滿了三個月,南涼諸事也已經安定了,蕭奕就打算帶她回駱越城去。
於是,南宮玥興致勃勃地準備起了各種禮物,雖然這些時日已經零星備了幾大馬車,但她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每天都是絞盡腦汁地想著還有什麼可以買了帶回去的。
百卉和鵲兒更是忙個不停,要將回程的瑣事一樣樣地安排好,還要把世子爺剛為世子妃定製好的新馬車裝點一番,務必讓世子妃在馬車上能待得舒適些。
足足忙碌好幾日,東西才終於打點收拾得差不多了。
除了從南疆那邊過來的奴婢要跟著回鎮南王府以外,回去的路上還多了幾個南涼宮女,以便在路上伺候。能被帶走的當然都是各有所長的,比如一個宮女做的點心酸酸甜甜,很合南宮玥的胃口;另一個宮女手巧,擅長編織各種花籃、香囊,侍弄各種香料……百卉在問過南宮玥,就一同帶上了。
等到了啟程的日子,天方亮,十幾輛馬車和隨行的僕從和士兵已經候在了宮門口。
官語白也起了大早,親自來到宮門口給蕭奕和南宮玥送行。
清晨的微風吹在官語白的身上,吹得他的袍角翻飛,看來清瘦單薄。
“咳咳。”
官語白乾咳了幾聲,看得蕭奕和小四都是眉宇微蹙。
“我沒事的。”官語白忙道,“只是最近夏花盛開,花香有些撩人。”剛才他也就是被花粉吹得喉頭有些發癢,所以才微咳了幾下。
小四每天都盯著他,若是他到了亥時還不睡下,小四的臉就陰雲密佈了。
“小白,”蕭奕一本正經地拍了拍官語白的肩膀,問道,“你覺得我是那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人嗎?”
南宮玥在一旁替官語白搖了搖頭。
蕭奕對著南宮玥諂媚地眨了一下眼,彷彿在說,真是知我這非阿玥也!
然後,他又道:“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認識這麼久,你怎麼就沒學到我一星半點呢?”
聞言,小四的嘴角抽了一下,真想問蕭奕,你覺得自己到底是“朱”,還是“墨”。
官語白當然明白蕭奕是在勸他莫要太辛苦了,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說道:“我知道。”
蕭奕笑得更為燦爛,昳麗的臉龐上洋溢著一種耀眼的神采。
“小白,南涼的冬天陰冷,對你的身子不好,等入秋後你就回駱越城吧。”蕭奕好像老媽子一樣滔滔不絕地繼續道,“反正南涼大勢已定,還有幽騎營、新銳營的那幫小子們可供差遣。你有什麼事就使喚他們做便是,反正玉不磨不成器,能被你使喚,那是他們的福氣!”蕭奕振振有詞地說著。
一旁的鵲兒幾乎是有些同情起蕭奕口中的“那些小子們”了。雖然說世子爺說得好像也沒錯,能跟著安逸侯,隨便學些皮毛,也夠他們受用無窮了。
小四則瞪著蕭奕,那眼神彷彿在說,嘰嘰歪歪那麼多幹嘛?還不趕緊走人,省得公子在這裡陪你們吹風!
蕭奕也不是磨蹭的人,把事情大致交代了一番後,很自然地棄了馬,和南宮玥一起上了馬車。
他們的車馬一路駛出宮門,沿著寬闊的街道飛馳而去,官語白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臉上沒有憂傷,沒有不捨,沒有什麼離情別緒……
離別是為了重逢。
他們正一步步地朝他們的目標邁進,越來越近了……
官語白唇角微勾,勾勒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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