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愁,他也只好不客氣了!
蕭奕繾綣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儘管大裕危機四伏,不知道何時會迎來下一波巨浪,南涼這邊進展得一切順利。
最近一個多月,經過南疆軍的多次圍剿,南涼前王室的餘孽漸漸被一一剪除,可即便如此,那些前南涼王室的餘孽還是不甘心,狗急跳牆地連番使了一出又一出陰謀詭計。
然而,雙方實力懸殊,他們的那些手段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官語白乾脆把他們當作試刀石,任由幽騎營和新銳營去歷練。
實戰永遠是鍛鍊一支軍隊的最好方式,隨著幽騎營的逐漸成形和新銳營的脫胎換骨,南涼餘孽亦是元氣大傷……直到兩天前,華楚聿奉命率領幽騎營循著“逃亡”的王孫莫德勒這條線,將最後的一批餘孽徹底剷除。
南疆軍的一連番震懾,加之官語白的一系列撫民政策,軟硬兼施下,南涼民心開始穩定。
繼西闌國、大赤國之後,那些觀望的周邊小國很快也相繼地派了使臣來南涼,諂媚地向鎮南王世子遞上和書和禮品,願從此歲歲朝貢南疆。
百卉和鵲兒光是要把這些禮品入庫入賬冊,就忙得好似陀螺一般停不下來,繞是她們自認跟著南宮玥見過不少稀奇的玩意,也被看得眼花繚亂了,什麼明月之珠,伽藍沉香,珊瑚瑤琨,象牙玉石,提籃香薰,羊毛地毯等等。
這送死物的算是尋常的,更有一些小國挖空心思走起了不尋常的路,送馬、送象、送獼猴……甚至連一些大裕聞所未聞的動物都送到了王宮裡,惹得百卉不得不在王宮的西北角開了一個園子,專門安置這些奇珍異獸。
等到能送的東西都被送了,就有人開始動起不該有的歪腦筋,提議送上公主說是和親南疆,為保兩國永世之好云云的……
鵲兒對南宮玥和百卉說起的時候,主僕幾個都是心又慼慼焉,不知道該同情那些妄想和親的使臣,還是該幸災樂禍。
連世子爺的性子都沒抓準,就敢提什麼公主和親,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這些日子來,關於宮中和城中的不少趣事都是由鵲兒傳入南宮玥耳中的,南宮玥不得不承認鵲兒這丫頭真是人才啊,剛到烏藜城的時候,鵲兒也就是在路上學了幾句“謝謝”、“你好”之類的南涼話,可是這才多少日子,她靠著每天和宮中的南涼宮女聊天說閒話,已經能說一口尚可的南涼話,基本的溝通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只不過她的南涼話都是在聊天的時候學的,這南涼文字,她卻是大字也不識一個的。
饒是如此,鵲兒能傳遞的訊息已經夠多了,比如說,她知道今日在北城門附近有一個每十日一回的市集,非常熱鬧,蕭奕一聽,想著南宮玥最近一直悶在王宮裡,無趣的很,也就想著該帶他的世子妃出去逛逛街,透透氣。
於是,這一日一大早,蕭奕陪著南宮玥一起坐上了馬車,就出了門。
這表面看起來只是一輛普通的青篷馬車,可馬車裡卻處處精緻,不但有冰盆、茶點,光是墊子就墊了好幾層,以免震盪得太厲害讓南宮玥不適。
南宮玥坐在窗邊,挑開窗簾的一角,饒有興致地看著窗外的風光。
街道上,人來人往,越靠近北城門,人流就越密集。
那些百姓已然忘記了前些日子的風聲鶴唳,又開始過起了正常的日子,該出門的出門,該擺攤的擺攤,該開店的開店……
在這熱鬧的街道上,一道被封條封住的大門顯得很是突兀,這封條上既寫了大裕文字又寫了南涼文字,當然是南疆軍的人封上的。
南宮玥抬眼看向大門上方的紅漆門匾,微微一愣。
她認得的南涼文字不多,這門匾上的字卻是其中之一。
南宮玥的目光一滯,表情有些複雜。
原來這戶人家就是古那家。
自從赫拉古父子伏法後,古那家自然被抄了家,所有家產罰沒,十歲以上的男丁被判斬立決,女眷和十歲以下的男童則一律貶為奴籍……也只有那位叫璃沙羅的姑娘沒有因為被罰入奴籍而頹喪認命,反而用她親自培育出來的新馬種給她和她親孃掙得了一個機會,一個獲得良籍的機會。
奴隸無論是性命還是錢財都不屬於自己,唯有變成良民,璃沙羅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位姑娘雖然以前有些急功近利,但是能在挫折中自強不息,也算是巾幗不讓鬚眉了。也許將來古那家想要重振,也唯有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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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