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一起去外面的院子走了一會兒,話題基本上是圍著南宮玥腹中的孩子,說起產前要常走動;說起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去鬼門關走了一回;說起穩婆、『乳』娘,以及生產前要喚來大夫以防萬一;說起小嬰兒的衣裳……
南宮玥認真地傾聽著,心裡隱約明白聽雨閣這裡又沒女眷,尤氏這麼大年紀還特意跑一趟駱越城怕是為此吧。
尤氏婆媳見南宮玥一臉慎重的樣子,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也樂得多說一些。
聽南宮玥說已經備好了『乳』娘,尤氏就說起關於『乳』孃的事來“……『乳』孃的身子要康健,若是『乳』娘感染風寒,孩子身子弱,一來接觸中容易過了病氣,二來這『乳』孃的中也會帶上病氣,小孩子最是金貴,容易夭折,須得慎之再慎。”
張氏笑『吟』『吟』地補充道“還有,世子妃,這『乳』娘日常的飲食也需得注意,『乳』娘吃了啥,就等於孩子吃了啥……以前妾身曾聽聞有一個府邸的『乳』娘貪嘴,偷吃了不少荔枝,連帶孩子也上火,嘴裡長了燎泡,把當孃的可心疼死了……”
南宮玥不時出聲附和著,眸中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光芒,而一旁的百卉和畫眉也是聚精會神,仔細地記下尤氏婆媳說的這些要領。
世子妃這一胎是兩位主子的第一個孩子,更可能是將來的世孫,決不容許出一點差錯!
這一日,南宮玥在聽雨閣待到了太陽西下,方才告辭。
回了碧霄堂後,南宮玥第一件事就讓百卉把那三個『乳』娘再叫來,百卉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立刻就把三個『婦』人又帶來了。
三個『婦』人也是驚疑不定,臉上難免就『露』出了忐忑之『色』。
南宮玥直接對著第一個藍衣『婦』人道“你叫荷娘吧?過來我瞧瞧。”
那叫荷孃的『婦』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生得白白淨淨,有些豐腴,眉眼之間有幾分機靈。她看了百卉一眼,見百卉對著她微微頷首,就大著膽子上前了幾步,走到南宮玥跟前。
南宮玥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眼下有些陰影,嘴唇有些乾澀,就問道“荷娘,你這幾日可是沒歇息好?”
荷娘是家生子,當然知道大戶人家忌諱多,更別說是王府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世子妃,昨晚奴婢許是喝了太多茶水,夜裡一直起夜……奴婢的身子一向好,很少生病的。”
南宮玥微微一笑,道“荷娘,你不必緊張,伸出右手來,我給你探個脈。”
荷娘應了一聲,侷促地把手腕往前伸了伸,南宮玥伸出三個手指搭上了她的腕間,沉『吟』片刻,便鬆開了,含笑道“你的底子不錯。待會我讓百卉給你開個安神湯,你先喝三晚。”
聽世子妃的語氣,像是沒事,荷娘鬆了口氣,另外兩個『乳』娘也在後面觀望著,也放下心來。
南宮玥緊跟著又給另外兩個叫玉娘和慧孃的『婦』人也都把了脈,就又把人打發了。
等『乳』娘走後,南宮玥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百卉和畫眉幾個立刻敏銳地感覺到有些不對,面面相覷,就聽南宮玥緩緩道“好毒的計謀!”
南宮玥說著,下意識地用力地攥住了裙裾。
屋子裡的幾個丫鬟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百卉正『色』問道“世子妃,三位『乳』娘可是有什麼不對?”
何止是不對!南宮玥的眸中『露』出一抹銳利,“有人暗中給『乳』娘下了『藥』……”
這『藥』還不是普通的『藥』,對於『乳』娘這種成年人而言,這種『藥』草沒什麼大的危害,甚至還具有養顏的功效,可是若是嬰兒透過『乳』娘喂的將『藥』草攝入體內,哪怕分量極其微小,日積月累下去,孩子就會似侏儒一般長不大!
這一計實在是狠毒了!
南宮玥剛才發覺後,差點就要失態,但還是隱忍不發,因為她也不確定到底是何人對『乳』娘下『藥』,那『乳』娘又是否知情……
她想著就有些後怕,也難怪俗語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今日若非是尤氏婆媳正好與她說起了關於『乳』孃的注意事項,她可能還聯想不到試著給那幾個『乳』娘把脈,那以後萬一自己『奶』水不足,讓『乳』娘幫著喂,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何時陰沉沉的一片,一場暴雨似乎就要來臨了,千里之外的王都亦是如此,層層疊疊的陰雲在天空中堆砌著,讓人看著就覺得喘不過氣……
“白妹妹!”
王都的恭郡王府中,擺衣行『色』匆匆地進了白慕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