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還有何話可說?!”
鎮南王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間擠出來的。
“我……”喬大夫人支支吾吾,臉『色』陰晴不定。
見狀,鎮南王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面沉如水,額頭青筋『亂』跳。
又是長姐!
長姐竟然膽敢毒害王府的嫡長孫,他的嫡親孫子,這簡直就是胳膊肘往外轉,幫著外人來害自己人!
以長姐無利不起早的『性』子,這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或者說,三公主能給她什麼好處?!
鎮南王眯眼審視著喬大夫人,面『色』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知弟如姐,喬大夫人心裡咯噔了一下,急了。
上一次,弟弟一生氣就撤了喬家的軍職,這一次,自己若是不能安撫住弟弟,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喬大夫人嚥了咽口水,急忙解釋道“弟弟,都是世子妃對我無禮在先,我也就是氣不過,那也不過是些瀉『藥』罷了,又是給『乳』娘吃的,根本無傷大雅!”
喬大夫人心裡也沒太把這件事當回事,她又不是給南宮玥下『藥』,不就是給『乳』娘下點瀉『藥』嗎?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頓了一下後,喬大夫人又補充了一句“弟弟,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如果是以前,鎮南王也許會被喬大夫人和稀泥地安撫過去,可是現在他只覺得這句話充滿了嘲諷她這都給他的寶貝孫子下『藥』了,還敢厚著臉皮說她自己是“豆腐心”?照他看,是最毒『婦』人心才是!
南宮玥一直在觀察鎮南王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唇畔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她放下手裡的青花瓷茶盅,趁熱打鐵地直接問道“父王,您可還記得去年春獵的事?”
她只是點到為止,卻是聽得喬大夫人一頭霧水,不懂這世子妃怎麼莫名其妙就提起了秋獵。對於其他人而言,去年春獵發生了不少事,可是對於鎮南王,卻只有一件事——
梅姨娘!
鎮南王瞳孔猛縮,放在書案上的右手緊握成拳。
這麼想來,這也不是長姐第一次對王府不利了。
先有梅姨娘,後有安家那些事,現在長姐又和三公主搭上了關係……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見長姐在其中上躥下跳,他一直說服自己她只是貪利,是無心,可是真的如此嗎?
前兩次的事就差點給鎮南王府惹上抄家滅族之禍,更讓他在蕭奕這逆子跟前矮了一截,而這一次,長姐又會替王府帶來什麼樣的滅頂之災?!
鎮南王越想越是心驚肉跳,連帶看著喬大夫人的眸光也變得詭異複雜起來,似驚疑,似揣度,似探究……
疑心的種子已經埋下了,接下來會如何萌芽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南宮玥微微一笑,又端起了茶盅,不再說話。這一次,喬大夫人所為是真的激怒她了!
一旁的蕭奕著『迷』地看著自家世子妃那好像小狐狸一樣的笑容,心癢癢的,真是恨不得飛撲過去……
偏偏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總要把這出戏唱完才行!
蕭奕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銳芒,漫不經心地說道“父王,現在連平陽侯都說那聖旨是假的了,大姑母卻口口聲聲地汙衊兒子囚禁欽差、捏造罪名什麼的,也不知道大姑母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思?”
說著,他瞥了喬大夫人一眼,嘲諷地繼續道“又或是三公主殿下巧舌如簧,慷慨解囊,許了大姑母什麼好處不成?”
“弟弟,你別聽阿奕胡說,我沒有!”喬大夫人氣得跺了跺腳,大步走向鎮南王的書案,歇斯底里地怒道,“分明就是他自己犯了錯,現在還要禍水東引!”
喬大夫人現在覺得蕭奕是真瘋了,事到如今還要顛倒黑白。她不知道蕭奕是怎麼脅迫了平陽侯配合他,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鎮南王半垂眼簾沉思著,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這逆子的話有一半不能信,陳仁泰送來的聖旨怎麼可能是假的?!
可是,事情都走到了這一步,覆水難收啊!
如今,就算他把陳仁泰放出來,說一切只是一個誤會,陳仁泰會信嗎?皇帝會信嗎?
他自己尚且不信,更別說別人了!
也唯有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退一步想,既然這逆子連平陽侯都能“搞定”了,說不定“假傳聖旨”這件事也能含混過去……
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