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摸』著下巴,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饒有興味。他隱約明白了,往日裡,韓凌賦應該就是這麼被這個女人忽悠過去的吧。
白慕筱目『露』期待地看著二人,本以為蕭奕會追問她關於冶鐵術的事,卻見對方悠哉地喝著他的茶,仿若未聞般。
與此同時,小四已經走到了白慕筱跟前,開啟了手中的那捲羊皮紙。
官語白淡淡道“還請白姑娘指教。”
看著那張羊皮圖紙上繁複精細的袖箭結構與一條條備註,白慕筱渾身僵直,櫻唇微顫,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回應,最後僵硬地問道“不知侯爺想改進何處?照我看,這張圖紙並無問題。”
“白姑娘可肯定?”官語白語氣輕淡,卻是步步緊『逼』。
難道說這張圖紙中有什麼問題?白慕筱瞳孔微縮,心猛然提了上來。
忽然,她明白了,官語白所謂的請教不過是一個藉口,對方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她有沒有真才實學。
官語白用兵如神,文武雙全,不僅聰明絕頂,而且心細如髮,如諸葛再世,他可不是自己能輕易矇混過關的人物!更別說,他還是有備而來。
沉默瀰漫在牢房中,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白慕筱,四周的氣溫在短短的幾息中似乎驟降了許多,白慕筱只覺得一股寒氣自心底嫋嫋升起。
須臾,白慕筱咬了咬下唇,終於道“既然侯爺已經猜到了,那我也不再隱瞞,連弩並非我所設計……”
這個答案早在蕭奕和官語白的意料當中,兩人皆是雲淡風輕。
“敢問白姑娘又是從何處所得?”官語白繼續問道。
白慕筱眼簾輕顫,含糊地說道“我是無意中在一家書鋪裡淘到了一本來自海外的書籍,從書中所得。還有,我剛才所說的冶鐵術……”
只可惜,蕭奕和官語白已經沒興趣聽下去了,直接站起身來。他們都看出了白慕筱眼神中的遊移不定,知道她不過是意圖矇混罷了。
官語白嘴角仍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道“既然白姑娘只是偶然所得,那麼想必所知有限……阿奕,我們走吧。”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地朝牢房外走去,毫不留戀。
白慕筱臉上頓時血『色』全無,緊張地試圖叫住他們“侯爺,且聽我一言……”
她還以為她可以憑藉冶鐵術令他們驚豔歎服,從此在南疆站穩腳跟,得到新的人生!
她還以為以她的驚世才華,憑她知他人所不知,蕭奕和官語白一定會賞識她的才華。
她還以為蕭奕既然連韓淮君和傅雲鶴都可以重用,想必用人不拘一格,唯才是舉,那麼應該也會用她的!
她完全沒想到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們竟然就這麼走了。
“蕭世子……”
白慕筱還想上前,想要叫住這二人,卻被一個護衛攔住了去路。
那護衛不耐煩地以刀鞘推了白慕筱一把。
她踉蹌地退了幾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奕和官語白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牢房。
緊跟著,那些護衛搬走了交椅和案几,然後“砰”的一聲,沉重的牢門再次關閉,牢房中又只剩下了白慕筱一個人,被絕望的孤寂與黑暗所籠罩……
至於蕭奕和官語白,已經走出了地牢。二人身後,地牢大門又“砰”地被人從裡面關上了,庭院裡一切恢復如常,鳥語花香,風和日麗。
二人閒庭信步地往前走著,蕭奕漫不經心的聲音自風中傳來“小白,你怎麼看?”
“她沒有說真話。”官語白肯定地說道。
“哦?”蕭奕挑眉看著官語白。
“她說她是無意中從一本海外的書籍中看到了連弩的圖紙,假設她剛才所說的冶鐵術也是來自那本書籍,倒也勉強說得過去。”官語白不緊不慢地分析道,“可是,那些風格各異卻又驚豔絕倫的詩詞又作何解釋呢?”
總不會又有一本古籍正好記錄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好詩好詞吧?!
蕭奕的直覺也告訴他白慕筱是在撒謊,他隨口道“那就關到她說為止!”
對蕭奕來說,白慕筱微不足道,也就是關起來給口飯而已。
話語間,二人來到了東儀門附近的一條岔道前,蕭奕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右邊道“小白,外祖父打算今日啟程回和宇城,我要去送送他。”
官語白應了一聲,道“阿奕,替我向他老人家問安。”
兩人在此分道揚鑣,一個回了青雲塢,一個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