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這樣的蕭奕令方老太爺自豪又心疼,也連帶他對鎮南王的不滿更深,覺得他枉為人父。
自從方老太爺來碧霄堂住下後,幾年中,這對翁婿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些事不止是蕭奕和南宮玥明白,連王府和碧霄堂上下都心知肚明,因此鎮南王一過來聽雨閣,立刻就有婆子跑去通稟了南宮玥。
南宮玥還未進屋,就聽到了屋子裡傳來二人的說笑聲,腳下的步子一緩。
別人也許會對鎮南王虛與委蛇地賠笑,但是方老太爺卻是不屑,也不會這麼做。
南宮玥之前也隱約感覺到自從小蕭煜出生後,這兩年方老太爺和鎮南王的關係漸漸緩和了不少,兩人至少有了一個共同的話題——小蕭煜。
但是他二人像今天這麼隨和地說笑,還是第一次!
“外曾祖父,祖父!”
小蕭煜率先衝進了東次間中,南宮玥緊隨其後地進屋給方老太爺和鎮南王請安。
二人灼熱的目光立刻就集中在了小傢伙身上,皆是喜笑顏開地喚道“煜哥兒!”
小蕭煜手裡還提著一個籃子,他興沖沖地拿著籃子去向兩位長輩獻寶“外曾祖父,祖父,這是莊子裡剛送來的西瓜,可甜了!”
“煜哥兒這是給祖父吃的?”鎮南王看著籃子裡的西瓜,心裡受用極了,覺得他的寶貝金孫果然是最孝順他了。
西瓜早已經切好了,小蕭煜又親自給兩個長輩分西瓜,服侍得周到極了。
甜蜜多汁的西瓜吃得方老太爺和鎮南王心裡比嘴裡還要甜,氣氛也越融洽了。
南宮玥暗暗地給了小蕭煜一個讚賞的眼神,微微一笑,柔聲對方老太爺道“外祖父,我給您請個平安脈吧。”
方老太爺知道這是南宮玥的一片孝心,就從善如流地伸出了左腕……
小蕭煜見過林家外曾祖父給孃親探過許多次脈,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出聲打擾,就屁顛屁顛地跑去關懷他的祖父。
“祖父,”小傢伙煞有其事地拉起他祖父的右手叮嚀道,“您要好好的!”小蕭煜絞盡腦汁地想著以前林家外曾祖父對孃親說過什麼,“您瘦了,要好好休息,好好用膳,多走動……”
金孫現自己瘦了?!鎮南王聞言眼眶一酸,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
距離立國之日已經不足五日了,他這些天可說是寢食難安,以前的衣袍都空出一圈來,卻只有金孫察覺了他的變化。
他們家的煜哥兒實在是至真、至善、至純、至孝啊!
鎮南王目光灼灼地盯著小蕭煜,越想越覺得他的金孫真是無一處不好。
這一趟來聽雨閣,鎮南王收穫頗豐,金孫的關愛如春日的陣陣細雨滋潤了他乾涸的心田,他心滿意足地回了王府。
然而,這種好心情也就僅僅維持了一個晚上而已,等到了第二日的旭日冉冉升起時,鎮南王又愁了,六月十一日,距離六月十四日更近了,就彷彿是他朝死亡又邁近了一大步。
鎮南王心裡每天都盼著日子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可是時間不為人的意志所停留,彷彿彈指間又是兩日過去,六月十三日在眾人的翹以待中到來了。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從整個鎮南王府到駱越城以及南疆上下,都籠罩在一種緊張而期待的情緒中,唯有鎮南王卻是連用膳的心情都沒有了,滿心擔憂著明天的登基典禮,怕登基儀式進行到一半,就有人來稟說大裕大軍抵達了南疆;怕天上突然降下一道驚雷,意指他是『亂』臣賊子天地不容……
哎!
鎮南王唉聲嘆氣,連針線房修改好的那套登基大典上穿的袞冕都沒心情試了。
這一夜,鎮南王的外書房裡燈火通明,一直到次日的雞鳴聲響徹天空,宣誓著新的一天的到來,對南疆而言,最具意義的一日。
臨門差一腳,鎮南王心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為了南疆上下,為了他的寶貝金孫,他必須登基,他們大越決不能『露』怯!
登基儀式就在城外新建好的祭天壇舉行,駱越城內外早已戒嚴,今日也只有那些重臣武將以及駱越城大營的兩萬南疆軍可以在祭天壇下,親眼見證這注定會載入大越歷史的一幕。
登基儀式的步驟在蕭奕和官語白的商議下進行了適當的簡化,直接把祭天與登基合併在一起,在當天一次『性』完成。
身著一整套袞冕的鎮南王表面看著鎮定自若,隨著禮儀官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其中腦中早已經是一片混沌,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