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蕭煜又戳了戳弟弟的小臉,義正言辭地接著道“娘是最漂亮的!”
弟弟雖然比剛出生時好看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哪裡有孃親漂亮!
小蕭燁似乎覺得哥哥在跟他玩耍,身子在襁褓裡扭動著,笑得更開懷了,連眼睛都眯成了兩彎月牙。
蕭霏聞言,嘴角笑意更濃,“我們煜哥兒嘴巴真甜。”
可不真是!畫眉頷首心道世孫的嘴巴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世子爺還會討好世子妃!
得了誇獎的小蕭煜從善如流地回應道“姑姑也甜!”
看著姑侄倆處得融洽極了,坐在榻上的南宮玥也是笑意盈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蕭霏雖然嫁得晚了些,卻也成熟穩重了,以後她嫁給閻習峻後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南宮玥想到了什麼,對著畫眉招了招手,在她耳邊吩咐了一句。
畫眉點了點頭,挑簾出去了,沒一會兒,就拿著幾張絹紙又回來了。
“霏姐兒,”南宮玥對著蕭霏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然後把那幾張絹紙交到了她手中,“我在上面又加了些份例,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添置的沒有?”
蕭霏看了一眼絹紙後,立刻俏臉一片飛紅,『露』出幾分羞赧的小女兒嬌態。
南宮玥給她看的不是別的,而是為她準備的嫁妝單子。
其實,以前蕭霏也看過自己的嫁妝單子,可是那時候對她而言,這些單子上的物件與她平日裡用的沒什麼差別,可如今,她卻感覺不太一樣了……
那種油然而生的忐忑、期待、羞澀,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南宮玥笑了,心裡有幾分唏噓她的霏姐兒真的開竅了。
小蕭煜卻是一臉茫然,疑『惑』地看著孃親和姑母,實在聽不懂,就乾脆和弟弟玩耍去了。
小嬰兒一天一個樣子,長得極快,原本合身的小衣裳、小鞋子沒幾天就小了。
對小蕭煜而言,這實在有趣極了,每天都觀察著弟弟的變化,比如弟弟長了多少,又重了多少……
日子一天天過得飛快,頗有一種光陰如梭的感覺。
然而對遠在王都的韓凌賦而言,時間的一天天逝去卻彷如一道催命符,距離他行刑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他每天都叫囂著要見新帝,但是新帝再也沒來見韓凌賦,彷彿在用沉默宣誓著他的決心,每日來牢房的也只有那送飯食的獄卒而已。
這一日,獄卒又來了,把酒菜放到了牢門前,不冷不熱地說道“吃飯了!好好享用這最後一頓飯吧!”
平日裡天牢裡提供的都是寒磣的冷飯冷菜,可今日卻有酒有菜,甚至還熱騰騰的。
誘人的酒香與菜香隨著熱氣升騰而起,讓聞者飢腸轆轆,卻是一頓斷頭飯。
身穿白『色』中衣的韓凌賦聞聲望來,在天牢中關了半個多月,他消瘦了一大圈,形銷骨立,看來與曾經的如玉公子判若兩人。
聽獄卒剛才這麼一說,韓凌賦心裡咯噔一下,他也聽說過,在行刑前,會給死刑犯吃上一頓好的。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韓凌賦看著放在地上的酒菜,神情猙獰,額頭上青筋暴起,衝到牢門前抓著木柵欄嘶吼道“我不吃,你讓人叫韓凌樊來見我,我有話要說。”
平日裡,獄卒對韓凌賦還算客氣,畢竟他怎麼說也是皇家血脈,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翻身,一旦韓凌賦翻身,那自己這種小人物,還不就是貴人眼中的一隻螞蟻。
可是時至今日,明天就要行刑,獄卒確信韓凌賦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
獄卒撇嘴冷笑了一聲,道“你還當自己是金尊玉貴的皇子嗎?!不過一個階下之囚、將死之人,還想見皇上?!痴人做夢!”
聞言,韓凌賦眼中殺機畢『露』,怒道“再如何,我身上也流著韓氏天家血脈,容不得你一個螻蟻欺辱!”區區一個獄卒也敢這麼對他說話,真正是龍困淺灘遭蝦戲!
獄卒被韓凌賦睚眥欲裂的模樣驚得後退了一步,半晌才惱怒地說道“呸,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他輕蔑地啐了一口,然後就毫不回頭地走了。
“小人得志!”韓凌賦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上的美味佳餚時,卻是一陣恐懼瘋狂地湧上心頭。
難道說,韓凌樊真的要斬了他?!
不,這不可能!
那個獄卒一定是嚇他,他不可能就這麼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