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皇兄,朕已經給了你太多次機會……”可他終究是執『迷』不悟!
“給了我機會?!”韓凌賦看著韓凌樊嘲諷地大笑不已,“什麼時候?!你若是真的有心,就收回聖旨,放我出去啊!”
說著,他充滿挑釁地看著韓凌樊,彷彿在說,否則你就是假仁假義!
韓凌樊卻是沒有說話,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韓凌賦,烏眸中如一汪幽潭。
韓凌賦譏誚地又道“連這麼點小事你都不敢作主,韓凌樊,你不配為帝!”
韓凌樊再次長嘆一口氣,嘆息聲在這幽靜的天牢中顯得尤為響亮,眉宇間多了幾分冷厲,道“朕配不配為帝,自有後人評價,並非由三皇兄你說了算!”
韓凌樊一揮衣袖,淡淡地拋下最後幾個字“你好自為之吧。”
話語間,他已然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韓凌樊就這麼要離去,韓凌賦這才知道慌了。難道韓凌樊真的要斬了他這兄長?!
他就不怕世人覺得他連兄長都不放過,殺氣太重嗎?
他就不怕世人一輩子質疑他這天子弒父殺兄、得位不正嗎?
韓凌賦瞳孔猛縮,看著韓凌樊漸行漸遠,眼看著對方就要消失在拐角處,他終於壓抑不住心頭對死亡的恐懼,高聲喊叫起來“五皇弟,等等!是我錯了!我認錯,我認罪,念在兄弟同根生,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到後來,韓凌賦的聲音近乎嘶吼,抓著柵欄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他還不想死!他不能死!
韓凌樊的步伐微微一頓,便在韓凌賦的喊叫聲中繼續向前走去,甚至沒有回頭。
目送韓凌樊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韓凌賦癱軟地跌坐在地,心中冰冷如臘月寒冬,恍惚間,他似乎看到黑白無常又朝自己『逼』近了一步,那鎖魂鏈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不去……
“不該是如此的,不該是如此的……”韓凌賦近乎癲狂地呢喃著。
他怎麼會輸給韓凌樊這無用軟弱之人!
上天既然讓他降生在皇家,既然賦予他如此雄才偉略,他自然才應該是真命天子才對!
至於韓凌樊已經再也聽不到身後韓凌賦不甘的嘶吼聲,他已經走出了天牢。
外面的天空一片昏暗,暮『色』四合,只餘下西邊天空的那一抹金『色』的斜陽。
韓凌樊盯著那空中最後的一點燦爛,原本眼中混沌與陰霾在傍晚的涼風中驟然消散了,神『色』之間變得更為堅定。
他既然是皇帝,既然肩負著這大裕江山,就必須做對大裕有益之事!
這是他的使命!
韓凌樊迎著夜風大步流星地離去,透著決然,彷彿把某些東西決然地拋在了身後……
夜幕終於徹底降下了,這一夜註定是一個漫長的夜晚,錦衣衛奉聖命前往韓府抄家,府中財物皆被搜查罰沒,奴婢下人一律收押發賣,府中女眷則一概流放發配到西南邊境……
樹倒猢猻散,不到一個時辰,偌大的韓府已經空『蕩』『蕩』的一片,人是物非。
那些韓凌賦黨都戰戰兢兢,唯恐自己就是下一個被抄家發配之人,這一晚許多府邸的人都是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次日,當旭日再次升起時,百官如同往常一般聚集在金鑾殿上參加早朝,明明還是這些人,卻是有種陌生的感覺。
在短暫的沉寂後,戶部尚書就出列,義正言辭地以國庫空虛撥不出軍銀為由反對發兵涇州。
而這一次,韓凌樊早已經胸有成竹,轉頭吩咐了身旁的小內侍一句,那小內侍就扯著尖銳的嗓門叫了起來“傳錦衣衛指揮使陸淮寧覲見!”
百官不由面面相覷,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國庫空虛與涇州“黃巾軍”的事跟錦衣衛能扯上什麼關係。難道說皇帝因為戶部尚書提出異議,就要治罪於他,所以才宣陸淮寧?!
就在百官或驚或疑的目光中,陸淮寧帶著數十名錦衣衛浩浩『蕩』『蕩』地走入金鑾殿中,最吸引眾人眼神的是那一箱箱沉甸甸的紅漆木箱,沒一會兒就把金鑾殿堆得滿滿當當。
“參見皇上,這就是昨晚從韓府查抄之物。”
在陸淮寧鏗鏘有力的聲音中,那一箱箱東西被開啟了,眾臣皆是倒吸一口氣,只見那十幾個木箱中裝滿了金光燦爛的金銀珠寶,一眼望去,殿上珠光寶氣。
御座上的韓凌樊俯視著殿上的眾臣,將他們各異的反應收入眼內,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朗聲對戶部尚書道“厲大人,昨日錦衣衛查抄韓府,倒是正好解了這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