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會遇上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嗎?
韓綺霞心中忍不住浮現這個想法,但又立刻否決,像她現在這樣,如一縷浮萍,又有什麼人家會要她這樣的姑娘……從她離開齊王府、離開王都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該奢求什麼了!
能夠活下去,能夠不讓自己成為母親手中的籌碼,自由地活下去,已經足矣!
只是轉瞬間,韓綺霞心中已經閃過許許多多念頭,表面上若無其事地笑了,鼻子動了動,道:“好香啊!玥兒,你可是做了撥霞供?那我真是有口福了!”
她說話的同時,傅雲鶴也走了過來,笑道:“外祖父,大哥,我今天買了扁食回來,還有老闆娘做的豬頭肉,絕對香辣好吃!其實豬頭肉最適合配酒了……”他提了提手中的食盒,不無惋惜地嘆道。_d_a_s_h_u_b_a_o_c_c大書包小說
在這雁定城裡,哪怕是豬頭肉這般的肉食都是限量供應的,傅雲鶴好不容易才求了老闆娘給他留了些許。
林淨塵心有慼慼焉地與傅雲鶴交換了一個眼神,道:“鶴哥兒,不著急,等戰事結束了,外祖父帶你去茂豐鎮喝竹筒酒。”
看兩人熟絡得彷彿親祖孫的樣子,南宮玥有些意外。外祖父和表兄林子然相處也沒那麼熟絡自在,不想卻和傅雲鶴如此投緣。不過也是,表兄的『性』子太過拘束,一板一眼的,對外祖父有尊重,有敬仰,卻不敢如同輩一般說笑。
南宮玥投給蕭奕一個詢問的眼神,外祖父和小鶴子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蕭奕聳聳肩,這老饕和小饕看對眼了,誰也擋不住!
談笑間,五人入席。
《禮記》說: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按照禮數,男女是該分席而坐的,不過他們幾人不是外人,也都不是拘泥禮節的迂腐之人,直接就圍著那鍋撥霞供坐下,一起用起晚膳來。
百卉忙碌地為眾人佈菜。
薄薄的雞肉片往沸騰的鍋裡稍微一涮,翻兩翻,就可起鍋,肥而不膩,瘦而不柴,正好鮮嫩可口,鎖住了其中鮮甜的肉汁。
傅雲鶴迫不及待地試了味道,連連讚道:“這肉片片得好,煮得火候也恰到好處。”
林淨塵也嚐了一片涮好的肉片,附和道:“不錯,若是少了阿奕這極致的刀功,今天這撥霞供定是要黯然失『色』不少。”
蕭奕抱了抱拳,嘴上卻故作謙遜道:“外祖父過獎了。”說著,他還得意地對著南宮玥挑了挑眉頭,心裡決定等以後回了駱越城,他們可以把羊肉、豬肉、鹿肉什麼的都用撥霞供的方式吃上一遍。
南宮玥被蕭奕看得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得他似乎又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什麼奇怪的決定……
“外祖父,”傅雲鶴熱情地給林淨塵倒了一杯茶水,“您不覺得這撥霞供還少了一樣東西嗎?”
林淨塵怔了怔,立刻想到了什麼,撫掌道:“說的是,還少了我調配的獨門蘸醬。你們在此稍候……”
林淨塵說是風就是雨的走了,沒一會兒,就拿回來了兩個罐子,罐子中散發出濃郁的醬香味,還混雜著辛辣的氣味……
兩個罐子分別裝了一種蘸醬,百合把蘸醬裝到小碟子裡後,給眾人分起蘸醬來,一種是紅油辣椒醬,被放到了林淨塵、蕭奕和傅雲鶴跟前;另一種則散發著芝麻和黃酒的香味,被送到了南宮玥跟前。
百卉遲疑地看著韓綺霞,不太確定地說:“韓姑娘,奴婢記得您也是吃辣的吧?”說著,她又拿起了一碟紅油辣椒醬的小碟子。
韓綺霞看了一眼,正要說話,卻聽傅雲鶴搶在她前面道:“霞表妹不能吃落花生。”
一瞬間,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傅雲鶴,傅雲鶴乾咳了一聲,解釋道:“小時候,霞表妹吃了落花生身上出了不少疹子……”
林淨塵顯然並不知道,又看向了韓綺霞:“霞姐兒,你怎麼不與我說一聲?”林淨塵暗道自己太過粗心,因為平日裡多是韓綺霞在張羅吃食,以致他竟忽略了這些細節。
韓綺霞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外祖父,我這又不是病,不過不能吃落花生而已,即便不小心吃了,也就是會長几顆疹子而已。”只不過,兒時她第一次長疹子的時候,確實是嚇壞了,還以為自己要沒命了,哭哭啼啼,把六娘、鶴表哥還有怡表姐他們都嚇壞了。想起那時候的事,韓綺霞的臉頰染上一片淡淡的紅暈。
林淨塵捋了捋長鬚,道:“我也曾遇到過一些病人,有的不能吃雞蛋,有的不能吃黃豆、核桃、魚蝦、芝麻等等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