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站在一匹白馬旁,躬身道:“三皇子殿下,還請回吧。”
白馬上的韓凌賦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臉上看不出喜怒,抬眼朝南宮府緊閉不開的硃紅大門看去,半眯眼眸。
今日,他是第四次來南宮府探訪南宮昕,但是又一次被拒之門外!
古有“三顧茅廬”,傳為千古佳話,可是現在他已經來了第四次。
韓凌賦握著馬繩的手下意識地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馬車裡的白慕筱也是又羞又惱,前兩次他們來時,她還以為南宮府只是擺出一個閉門謝客的態度,表明無論對誰,都是一視同仁,沒想到……
白慕筱給了碧痕一個眼『色』,碧痕立刻挑起窗簾,對著那門房斥道:“我們白側妃是南宮府的表姑娘,今日與殿下來一起來探望側妃的表兄,南宮府的二少爺,你還不速速進去通報!”
門房依然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說道:“回殿下、白側妃,我們老爺說了,誰也不見。”心想:三皇子算什麼,昨日首輔大人來,也不是照樣沒踏進南宮府的大門。
碧痕還想說什麼,就聽韓凌賦不耐地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
既然韓凌賦這麼說了,一行人立刻就打道回府,踏上了歸程。
白慕筱心裡快把南宮府給恨死了,南宮府還是如此輕賤自己,總有一天,她要將他們曾經賦予她的屈辱,一樣樣地還回去!
回程路上的氣氛變得尤為壓抑,主子下人都一路無語,韓凌賦一直把白慕筱送回了三皇子府。
皇子府的大門敞開,恭迎主子回府。
“筱兒,”韓凌賦驅馬來到馬車旁,壓低聲音道,“我還有事要出門,你先回星輝院好好休息,別累著自己了。”
馬車裡的白慕筱柔聲道:“殿下您去忙吧,萬事小心。”
韓凌賦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今日大皇兄約了他在太白酒樓會面,其實現在時辰尚早,本來他是打算等從南宮府出來,再去太白酒樓赴約,誰想南宮府如此不識抬舉,他的時間便空了出來。
南宮府這邊如此不順,大皇兄那裡就不能再出錯了!
自從那日早朝後,父皇便命禮部準備立太子事宜,雖說因儀制,明旨還未下,但五皇弟已是滿朝預設的儲君了。
大皇兄也因此變得愈發焦躁,越來越坐不住了,頻頻約自己見面,為其出謀劃策。
韓凌賦眼中閃過一道銳芒,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白慕筱挑開窗簾,看著韓凌賦遠去的背影……直到馬車被門房的婆子引進了門,她這才放下了簾子,表情莫測。
馬車在二門處停下,白慕筱由碧落攙扶著小心翼翼地下了車,才剛過了二門,就聽後方傳來一陣喧譁,一個婆子引著另一輛馬車也往這邊來了。
今日有客?白慕筱正想著,一個身穿湖『色』褙子的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給白慕筱福了福後,就繼續往二門外跑去,嘴角叫著:“吳太醫!是吳太醫來了?”
白慕筱只是覺得這個丫鬟好似有些眼熟,碧落忙在一旁小聲說:“側妃,這是正院裡服侍的……”
原來是崔燕燕病了啊。白慕筱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也難怪興師動眾的。
白慕筱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帶著碧落回了星輝院。
由丫鬟們服侍著換了一身月白刺繡襦裙,然後悠閒地倚在窗邊翻書。
沒一會兒,碧痕就挑簾進來稟道:“側妃,皇子妃那邊派人過來給您送了些賞賜。”
白慕筱怔了怔,她最厭惡的就是崔燕燕時不時地用“賞賜”兩個字來隔應她,不斷地提醒她,崔燕燕是妻,而她只是妾……
這崔燕燕,都生病請了太醫了還不安份!
雖然心中不耐,但白慕筱還是整了整衣裙,去了外頭的堂屋,在上首的一把圈椅上坐下。
“給白側妃請安。”
崔燕燕的陪嫁丫鬟青琳笑『吟』『吟』地上前給白慕筱施禮,也不等白慕筱說免禮,她就自顧自地接著道:“白側妃,皇子妃剛被太醫診出了喜脈。這可是大喜,皇子妃說了今日闔府大賞,讓府中上下與皇子妃同樂。奴婢特意過來給白側妃稟報這個喜訊。”
頓了一下後,她仰著下巴,語帶一絲驕傲地朗聲唱報:“皇子妃有命,賞白側妃綾羅兩匹、雲錦三匹、耳環玉鐲一對……”她說話的同時,原本在屋外簷下候著的小丫鬟一個個捧著那些個賞賜魚貫而入。
青琳後邊還說了什麼,已經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