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物資就是神臂弩所用的鐵矢。
可是,要是傅雲鶴和於修凡是在欺騙自己,那也就是說那批三萬的箭矢沒有被劫,或者說,事實完全相反,被全殲的不是護送箭矢的南疆軍,而是伊卡邏大帥派出的人?
彷彿在回答他心底的疑問,傅雲鶴、於修凡和常懷熙三人也從守備府中走了出來,傅雲鶴和於修凡都是漫不經心地看著包校尉,那帶著一絲嘲諷的表情彷彿在說,你也真是夠蠢的!
包校尉一瞬間心如明鏡,卻似乎遲了!
就如同壓垮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包校尉勉強繃緊的肩膀頹然垮下,好像是決堤的大壩似的一瀉千里,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
他面『色』陰沉、難看極了,咬了咬牙,語調僵硬地說道:“我不明白,就算你截到了信鴿,密信上也沒有我的名字,你如何查到是我?!”他更不明白,既然官語白知道是他,直接把他拿下不就得了,為何還要玩這一出?
他此話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承認了!
一句話令得四周再次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沉寂。
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官語白緩緩地說道:“我當然查不到,但是現在你不是承認了嗎?”
周圍仍是一片靜默,但是前一瞬還是死氣沉沉,現在氣氛卻莫名地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好似輕快了不少。
傅雲鶴的嘴角抽了一下,忽然覺得官語白的這句話頗有大哥那種無賴的風采。
這時,傅雲鶴心裡對這包校尉幾乎是有一分“同情”了。
關於『奸』細一事,本來他也不知情,直到他在沼澤一帶全殲了那支南涼小隊後,官語白把他和蘇逾明等人叫了過去,才將關於『奸』細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一切從小灰在雁定城外截獲的那隻信鴿開始,蕭奕當時就確認南疆軍中潛伏了一個內『奸』,而且還潛伏得很深。於是,當日回來以後,蕭奕就把這件事與官語白說了,他們倆決定暫時不動聲『色』。
而就在次日,遊弋營,先登營,選鋒營的校尉陸續前來向蕭奕稟說,近日營中士兵水土不服的情況愈發嚴重,詢問第三批『藥』什麼時候能到。結合那封信,官語白幾乎可以確認內『奸』十有八九就在這三營之中,那應該是個還算聰明的人,沒有主動當那出頭羊,而慫恿著三營一起,從而把自己隱藏起來。
當然,也有可能,此人並非三營中人,只是藉著三營來達到目的。
不管『奸』細是誰,此人能在南疆軍中隱藏這麼久,應該不會是什麼無名小卒。
於是,經過仔細分析後,官語白和蕭奕大致鎖定了幾個可疑的嫌犯。
考慮到最近有三萬箭矢會抵達雁定城,官語白和蕭奕商量過後,就決定用箭矢作為誘餌引出內『奸』,隨後訊息就被透『露』給了那幾個可疑之人……
聽到官語白說了經過後,蘇逾明、鄭參將等人恨不得把幾個嫌犯立刻抓起來拷問一番,可是官語白阻止了他們,並交付給傅雲鶴一個“特殊任務”……於是,傅雲鶴就和於修凡他們“不辭辛苦”地去找了包括包校尉在內的那幾名嫌犯,不耐其煩地把那出“箭矢被劫”的戲碼演了數遍。
言辭大同小異。
最後,只有這包校尉有了動作,而且動作還不小,幾乎搞得整個軍營譁變。
於是,便可以確定那個內『奸』正是包校尉!
只是,沒有證據……
官語白說的截到伊卡邏給包校尉的回信,其實是假的,目的是為了詐一詐他。
這是人是鬼……一詐就一清二楚了。
這一刻,包校尉當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眼中迸『射』出近乎瘋狂的仇恨光芒,但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怨恨也來不及了,他已經暴『露』了!
他——輸——了!
當這三個字清晰地出現在包校尉心中時,他又頹然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很快,包校尉被士兵押了下去,官語白著人看著,別讓其有機會『自殺』,稍後他會親自審上一審。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但是守備府門口的眾人卻久久沒有散去,心中的震驚還沒有平息下來。
包校尉竟然是潛伏在南疆軍中多年的南涼『奸』細,而這個安逸侯抵達雁定城才不過區區幾日,就把這個深深紮根在軍中的毒瘤一舉拔出了。
正所謂天下誰人不識君,官語白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
一時間,無論是蘇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