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糧草的兩千人全數被鐵矢誅殺,無一倖存。”那士兵將一根漆黑的鐵矢高舉過頭頂,呈給伊卡邏。
那大鬍子將領一臉憤然道:“大帥,是神臂營!”
伊卡邏仿若未聞地盯著那根鐵矢,然後一把接過鐵矢,一霎不霎地死死盯著。
這是南疆軍的神臂營所使用的鐵矢,他此生也不會忘記!
伊卡邏下意識地使力,用力攥緊了那鐵矢,倘若這鐵矢是普通的木製羽箭,恐怕早已經被他生生折斷了。
僅僅彈指間,伊卡邏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千騎營在陵華峽谷被伏擊,全軍覆沒;胡拉赫率一千精兵在長霞山再遭覆頂之災;雁定城、永嘉城被奪,連自己都如同喪家之犬般差點就把命丟在了永嘉城附近……
不過是短短時日,那個該死的蕭奕就把他們南涼殫精力竭、好不容易才在南疆形成的大好局面一舉破壞,如今只剩下了這登歷城為最後的城池。
為此,南涼王更是連發三道三千里加急的軍令質問於他,若非他有赫赫戰功在前,若非是九王出錯在前,以致大軍受制於人,他這北征大元帥的地位怕是不保!
想到這裡,伊卡邏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重重地把那鐵矢拍在了書案上。
“啪——”
那清脆的聲響在書房內極為響亮,那單膝跪在地上計程車兵頭低得更低了,噤若寒蟬。
“大帥,”大鬍子將領氣憤地又道,“雖然登歷城現在糧草還算充足,二十車糧草不至於對我軍產生什麼影響,可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南疆軍啊!”
伊卡邏在怒極之後,反而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大步走到了掛在牆上的輿圖前,然後問道:“糧草是在何處被劫?”
那士兵趕忙起身,左膝蓋因為久跪有些僵硬,踉蹌了一下,立刻大步走到伊卡邏身旁,凝神看著那輿圖,然後往一處分岔的官道上一指,道:“大帥,就是此處!”
伊卡邏隨手拿起書案上的一把匕首,狠狠地釘在分岔口的位置上,跟著退了兩步,細細地觀察著周邊的環境。
這個分岔口距離登歷城約莫有二十里。
南疆軍的大軍此刻應該駐守在惠陵城、雁定城和永嘉城,但是照輿圖顯示,從這三城想要到此處,必須經過距離登歷城五六里的一條官道,而登歷城附近有他南涼軍在巡邏放哨,不可能有軍隊能毫無聲息地繞過巡邏的隊伍殺到這裡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伊卡邏若有所思地微微眯眼,喃喃道:“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話,這一帶附近必然有一條沒有顯示在輿圖上的密道。”
大鬍子將領一聽,兩眼放光,說道:“大帥所言不差,那附近一定是有一條密道。不如就由末將帶一隊人馬前去搜查一番?”他主動抱拳請命,語氣中透著幾分迫不及待。
伊卡邏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不妥,一來,很可能會打草驚蛇;二來,怕就怕費盡心力,還一無所獲。”這密道可能在方圓幾十裡的任何一處地方,像這樣毫無目標地搜尋,也不知道會花上多少時間,甚至於一旦分散兵力,沒準反而會給了南疆軍各個擊破的機會。
伊卡邏『摸』著下巴又思索了一會兒,對著那大鬍子將領道:“科南力,你命人再運一批糧草過來!”
科南力眨了眨眼,有些傻眼了,忍不住道:“大帥,萬一糧草再被劫那豈不是……”又便宜了南疆軍?!
伊卡邏嘴角一勾,一雙深褐『色』的眼眸幽暗似深淵,詭譎莫測。
他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批糧草就是讓他們劫的。”
什麼?!這一次,科南力是真的呆住了。他跟隨伊卡邏多年,很快想到對方必然有其深意,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帥的意思是……”
伊卡邏繼續道:“屆時,你在暗中佈置些斥候,務必要順藤『摸』瓜地將那條密道找出!”
原來是要引蛇出洞!科南力恍然大悟,抱拳道:“大帥果然足智多謀,此計甚妙!”
伊卡邏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又道:“為了一點兒糧草,南疆軍就曝『露』了這麼大一個秘密,這鎮南王世子畢竟不過一個黃口小兒,還嫩著呢!”
既然如此,自己必不負他們所望,要好好地加以利用才行!
想著,伊卡邏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精光。
如今萬事俱備,就只差駱越城那裡吹來的“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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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回駱越城了。
週六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