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非常貧瘠,可歸為丙等。”
方家礦脈眾多,一直以來,只有乙等以上礦脈需要報由方老太爺親自處置。
只是,開採了四個月,卻連鹽礦和鐵礦都報錯,若說其中沒有古怪,誰也不會相信。
“袁副管事現在在哪?”方老太爺沉聲問。
趙大管事定了定神,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道:“老太爺,袁副管事早就沒了。算算日子,大概是從西格萊山回來的一年多後,有一個晚上,袁副管事醉酒,意外掉進湖裡淹死了。”
淹死了?!
南宮玥微微一訝,看了一眼方老太爺,得了其允許後,開口問道:“趙大管事,敢問袁副管事的家人呢?”
“據小的所知,袁副管事只有一個獨子,他的獨子非常聰慧,三歲就能識字背詩,袁副管事就向老太爺請了恩典,銷了他獨子的奴籍。”說到這裡,趙大管事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我記得就在趙大管事去世前,把他的獨子送到了王都,說是給他找了一個書院。”
按大裕律例,為奴者不得參加科舉,袁副管事顯然對其獨子期望甚高,才會厚顏向方老太爺求恩典。莫非……南宮玥思忖著說道:“外祖父,莫非是有人以替袁家獨子作保送入書院為條件,讓袁管事隱瞞了鹽礦之事?”
方老太爺點點頭,同意了她的猜測,“怕是這樣沒錯。”說著,他望向吳大管事,“老趙,賬冊可帶來了?”
“帶來了。”
趙大管事從隨身的包袱中取出了幾本賬冊,呈上道:“老太爺,世子妃,這是西格萊山的礦場這些年來的賬冊,礦場每年的產量不到兩百石。”才這麼點產量,這礦場卻足足開了十幾年。
“這些年你可有去看過?”方老太爺問完,又向南宮玥解釋道,“負責方家產業的大管事,按例每五年需要親自巡視一遍。”
說到這個,趙大管事有些羞愧:“老太爺,在您病倒以後,四老爺說,西格萊山礦場太貧,讓小的不用理會,也不必去巡視了。”他口中的方四老爺,就是方老太爺曾經的嗣子方承令。
先是買通了袁副管事,報上錯誤的資訊,又由方承令出面,阻止了每五年一次的巡視,再加之每年都會有賬本遞來,以至於西格萊山的鹽礦足足被瞞了十九年。
袁副管事死了,方承令也成了個活死人。
但擺在眼前的線索卻明明白白的表明這件事和方承令,甚至和方家三房脫不了干係!只是,他們到底參與到了何種程度……
南宮玥沉思片刻,問道:“外祖父,這些賬本可否讓我帶回去看看?”
方老太爺自然是應了,趙大管事便把賬本交給了百卉。
就在這時,丫鬟進來稟道:“老太爺,世子妃,大姑娘來了。”
見狀,趙大管事起身告退了。
蕭霏捧著一束臘梅來了。給方老太爺行了禮後,她笑『吟』『吟』地說道:“外祖父,你看這些臘梅開得可好?我已經讓桃夭回月碧居去取青瓷瓶了,臘梅還是要配青瓷瓶,待會我來幫您把花都『插』起來,我們一邊賞梅,一邊下棋……”
看著蕭霏雙眼熠熠生輝、興致勃勃的樣子,方老太爺失笑,捋了捋鬍鬚答應了。
屋子裡瀰漫起一股梅花的清香和姑娘們清脆的笑聲,原本的凝重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