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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9手段

也就說,今晚的那兩個刺客是恭郡王派來行刺南宮昕的!

傅雲雁雙目一瞠,神情間繾綣不再,小臉上寫滿了怒意,差點就想衝去恭郡王府找韓凌賦算賬。

不過她畢竟不再是曾經那個衝動的少女,深吸幾口氣後,就冷靜了些許,只是眸中仍舊燃著兩簇火苗,映襯著她的眸子明亮如寶石。

“阿昕!”傅雲雁一把拉起南宮昕的手,仰起臉龐正色道,“我們去公主府找祖母和三哥!”

南宮昕反握住傅雲雁的素手,她的掌心指間不似普通女子般柔嫩,有著常年練武留下的粗繭,卻讓他覺得安心。

南宮昕遲疑了一瞬,頷首同意了,“六娘,我們走。”事關恭郡王韓凌賦,南宮昕隱約能猜到這場刺殺不僅僅是針對自己或者南宮府這麼簡單……

屋外早已是一片漆黑,遠遠地,傳來一更天的鑼鼓聲,響亮刺耳,南宮府的一側角門再次開啟,兩匹高頭大馬自門後魚貫而出,朝著詠陽大長公主府的方向策馬而去,馬蹄聲漸行漸遠。

一炷香後,公主府因為這對小夫妻倆的突然來訪而騷動了起來,不一會兒,聞訊而來的傅雲鶴也來到了五福堂的東次間,祖孫四人坐在一起。

南宮昕就把今晚他在南宮府大門口被人刺殺,以及鎮南王府的暗衛之後追蹤著那個逃脫的死士尋到恭郡王府的事一一告訴了詠陽和傅雲鶴。

南宮昕說完後,東次間內靜了一瞬,詠陽沉吟片刻後,轉頭看向了傅雲鶴,問道:“鶴哥兒,倘若今日那死士得手,你會如何?”

如果死士得手,如果阿昕被害……傅雲鶴的瞳孔中盈滿了怒意,果斷地說道:“祖母,那當然是要查個水落石出,抓出兇手!”他怎麼能讓阿昕就那麼冤死!

“鶴哥兒,那你要以什麼身份查?”詠陽淡淡地再問。

“……”傅雲鶴楞了一下,他如今是鎮南王府的人。

詠陽見他若有所思,繼續道:“鶴哥兒,這裡是王都,不是南疆。你這次是以鎮南王府來使的身份來王都,要是你硬要插手朝廷查案,就代表南疆干涉大裕朝事,那麼我是管,還是不管?若管,那便是我公主府直接對上鎮南王府,你又該如何立足?若我不管,任由你代表鎮南王府在王都肆意行事,為所欲為,那大裕和新帝還有何威信可言?!”

詠陽的聲音越來越冷,“韓凌賦還真是好算計,他這是想借阿昕的死挑起新帝與南疆之間的紛爭,本來新帝是借鎮南王府之勢登基,一旦雙方有了齟齬,失去鎮南王府的助力,就如同斷新帝一臂。”說著,詠陽長嘆一口氣,“韓凌賦多年來一直野心勃勃,沒想到如今新帝已經登基,他卻還是不死心,仍對皇位覬覦在側,上躥下跳……”

話落之後,屋子裡靜了下來,一片死寂。

傅雲鶴的眸光閃了閃,片刻後,徐徐道:“祖母,阿昕,接下來還是交給鎮南王府來處理吧。”傅雲鶴看來冷靜了不少,似乎已經胸有成竹。

屋子裡的其他三人一下子齊刷刷地都看向了傅雲鶴。

傅雲鶴氣定神閒地喝了口茶,方才漫不經心地接著解釋道:“韓凌賦好歹也是堂堂郡王,又是皇上的親皇兄,這件事說來無憑無據的,就算是祖母出面,也只會弄出一個‘新君容不下兄長’的名聲……皇上的名聲已經夠差了。”傅雲鶴的最後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祖母做事需要證據,他們鎮南王府不需要,只要知道是誰幹的就行!

四周又是一片靜默,眾人都不得不承認傅雲鶴所言不無道理。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傅雲鶴也不打算給他們選擇的機會,直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離開五福堂後,沒回自己的院子歇息,反而是獨自翻牆離開了詠陽大長公主府,甚至也沒有騎馬,直接藉著夜色一路疾馳,在一條條無人的巷子間穿梭……最後來到了王都南大街的鳳吟酒樓。

這鳳吟酒樓是蕭奕留在王都的暗樁之一,也是各方情報的集合點,王都各處暗樁查得的情報都會統一彙集到這裡,再由酒樓的老闆一起發往駱越城;同時,蕭奕在南疆若是有什麼吩咐,也會讓信鴿飛來這裡,由老闆整理之後,再一一吩咐下去。

傅雲鶴熟門熟路地來到了酒樓的後門,在門上規律地敲了三下,然後再兩下,須臾,就聽輕輕的“吱啞”一聲,有人從裡頭把門開啟了。

“傅將軍請進。”只穿著一件白色中衣的胖老闆急忙把傅雲鶴迎進了屋子裡,彌勒佛一般的圓臉上笑呵呵的,看著很是親切。

傅雲鶴隨便找了一張圈椅坐下,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