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流涕等症狀,高熱越厲害,病情也就越重。患者唇內、手心、足心會漸漸長出紅『色』的皰疹,一般七天左右就能消退,所以才叫七日疹。
此病可大可小,大部分患者如府醫所言可自愈,只要護理得當,也不會在面板上留下任何疤痕,但還是有極少部分的患者因為高熱不下,燒壞了腦子,甚至病亡。
所以衛氏才如此心焦,三更半夜就冒昧地跑來找南宮玥。
衛氏一片慈母之心,南宮玥也並非不可理解。
許多年前,母親林氏也曾為了生病的自己去祖母那裡苦苦求『藥』。
想到往昔舊事,南宮玥心裡有幾分感觸,她連忙起身,道:“百卉,你讓衛側妃起來,先讓她坐下稍候。”
“是,世子妃。”百卉領命而去,畫眉則帶著一個小丫鬟進來服侍南宮玥穿衣,又給利落地給她挽了一個纂兒。
丫鬟們的手腳利落極了,不一會兒,南宮玥就穿著一身白底繡靛藍花團的夏衣褙子出了屋。
院子裡,一身蔥綠盤金彩繡綿偏襟褙子的衛氏正焦躁不安地坐在柳樹下的石凳上,一雙通紅的眼睛不時地往屋子口望去。
百卉站在衛氏身旁,給她倒了杯茶水。
可是這個時候,衛氏哪有心情喝茶,送到嘴邊沾了沾唇,就又把茶杯放下了。
一見南宮玥出屋,衛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衛氏歉然地福了福身,眼中掩不住地焦慮與憂心:“世子妃,請恕妾身失禮,擾了世子妃好眠,實在是玉姐兒她她”說著,衛氏的眼眶中浮現一層晶瑩的淚光,哽咽了。女兒是她的命根子,也是她這輩子的寄託
南宮玥給了衛氏一個安撫的淺笑,柔聲道:“衛側妃不必客氣我們還是快點過去看看五妹妹吧。”
衛氏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連連點頭:“多謝世子妃”衛氏心裡慶幸不已,幸而自己平日裡一向謹言慎行,今日才換來世子妃這個臉面。
南宮玥、衛氏一行人急匆匆地離開碧霄堂,去了王府那邊的雨霖居。
此刻的雨霖居中,燈火通明,一派愁雲慘淡。
衛氏下意識地越走越快,領著南宮玥進了女兒蕭容玉的屋子。
“見過世子妃見過側妃”屋子裡的丫鬟婆子一見南宮玥同衛氏進來了,瞬間都矮了一截。
原本坐在榻邊的杌子上的府醫暗暗地鬆了口氣,忙起身作揖。
衛氏根本沒心思理會她們,急急地對南宮玥道:“世子妃,請替玉姐兒診治。”
床榻上的蕭容玉白嫩的小臉上一片『潮』紅,雙眼緊閉,原本紅潤的櫻唇沒有什麼血『色』,嘴裡不時地發出嗚咽的呻『吟』聲,表情看來甚為痛苦,看得一旁的衛氏心疼不已,眼睛一下子又紅了。
南宮玥走到榻邊,先用手試了試蕭容玉額頭的溫度,然後又俯身去檢查蕭容玉的嘴唇。她稍稍將女娃娃的下唇拉開了一些,果然,唇內長了一片紅『色』的皰疹,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一旁的衛氏咬著下唇,不敢出聲打擾。
之後,南宮玥又檢查了蕭容玉手心足心,然後才坐在杌子上,伸手搭在女娃娃的右腕上為她探脈。她微微眯眼,表情嚴肅
衛氏屏神凝氣地盯著南宮玥的一舉一動,直到南宮玥收回了手,她才迫不及待地問道:“世子妃,玉姐兒怎麼樣”
南宮玥神『色』凝重,點頭道:“衛側妃,府醫診斷得不錯,五妹妹得的是七日疹,五妹妹年紀小,燒得又有些厲害,確實兇險。我開副方子吧,煎『藥』讓五妹妹服下去,小心看護著先把燒退下來再說。”
衛氏福身謝過:“多謝世子妃費心了。”
說話間,已經有丫鬟在一旁的書案上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南宮玥略一思量,提筆飛快地寫了起來。待她寫完後,百卉幫著吹乾了墨跡,然後就交給了屋子裡的一個丫鬟,叮囑了煎『藥』的注意事項。那丫鬟急忙地下去抓『藥』了。
南宮玥正『色』道:“衛側妃,雖然七日疹一般只有孩童才會得,但也並非絕對。還請側妃吩咐照顧五妹妹的人都仔細些,勤洗手換衣,煮些艾草水給院子裡的下人喝下。”
衛氏心神恍惚凌『亂』,只知道連連應聲。管事嬤嬤忙吩咐了下去,一時間,整個院子的下人都動了起來。
“還有”南宮玥想到什麼,若有所思地微微眯眼。
衛氏此刻如同驚弓之鳥,忙問道:“世子妃,您有話不妨直言,否則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