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嬤嬤姓安,在衛氏進王府後,就做了她院裡的管事嬤嬤,這些年下來已經是衛氏的心腹親信了。
安嬤嬤憤憤地附和道:“側妃,奴婢早就覺得那葉姑娘瞧著就是個不安分的,也就是礙著王爺側妃,可不能讓這樣的害人精再近五姑娘的身了。”說著,安嬤嬤緊蹙起眉頭,此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畢竟王爺對葉依俐正在興頭上,若是衛側妃直接拒絕了葉依俐,就怕惹怒了王爺,沒準王爺會以為衛側妃小心眼
安嬤嬤越想越覺得此事不好辦。
衛氏看出安嬤嬤的心思,淡淡一笑,說道:“想要葉依俐不來雨霖居,那還不簡單,一旦她成了王爺的妾,自然就不會來給玉姐兒做什麼女紅師傅了”說著,衛氏的語氣越來越冷,“反正王爺既然看中了這葉姑娘,她遲早是要入府的,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王爺的心意,也省得王爺拿我的玉姐兒當幌子。”
讓葉依俐進府分寵
安嬤嬤嚇了一跳,沒想到衛氏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簡直懷疑主子是不是氣瘋了,囁嚅道:“側妃,這”這不是成全了那葉依俐嗎
衛氏卻是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安嬤嬤,你錯了,我成全的不是葉依俐,是王爺”
安嬤嬤更『迷』糊了,衛氏拿起一旁的茶盅,輕啜了一口後,這才把話挑明:“這位葉姑娘怕是個心氣高的,恐怕是不願意為妾。”否則王爺有意,葉依俐只是略略逢迎,便可進王府為妾,又何必來做什麼女紅師傅
安嬤嬤總算是明白了,以右拳擊左掌心,目『露』不屑地說道:“側妃,奴婢這算是明白了,這葉姑娘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呢”鎮南王對葉依俐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葉依俐又不是傻的,怎麼會不知道鎮南王對她有意,可是她不想當妾,卻還是接受了鎮南王的幫助,給她和她兄長謀了差事。她想得好處,卻又不願付出代價,不願意名聲有汙
衛氏但笑不語,安嬤嬤的話雖然粗糙,但也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衛氏早在進王府以前就看得很明白,鎮南王雖然不是什麼負心漢之流,卻也不是什麼痴情之人,以前有那些姨娘,現在有葉依俐,以後還會有數不清的年輕姑娘
安嬤嬤想明白了,說道:“所以,側妃您是想”
衛氏微微眯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她既不願入府,我就偏要她入府。”
如葉依俐這般心高氣傲之人,唯有斷了她所謂的氣節,讓她在這後院裡凋零才能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
這鎮南王府的後院,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花團錦繡,更不是這麼好待的。
不過,也不能讓她乾乾淨淨的進來
衛氏沉『吟』片刻,起身拂了拂衣袖道:“安嬤嬤,叫人進來服侍我更衣王爺應該也快來了吧。”鎮南王答應自己今日會過來探望玉姐兒,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衛氏把時間算得極準,待她換了一身雪青『色』拱碧蘭花的褙子,梳了個墮馬髻,又『插』上一支金鑲紅寶石杏花簪子後,就有小丫鬟急匆匆地來稟說:“側妃,王爺來了”
一句話讓一屋子的奴婢都小心翼翼,衛氏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地出屋去迎鎮南王。
“王爺”
衛氏走到鎮南王跟前,盈盈一福,與鎮南王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好夠對方伸手攙扶她起來。
“薇兒免禮”
鎮南王含笑打量著衛氏,只覺得衛氏嫁與自己多年,又生了一個女兒,卻好似從未變過,還是當初那個多才多藝、品『性』高潔的姑娘,即便是做了堂堂側妃,仍然衣著素雅,頭上戴的還是當初自己送她的第一支髮釵。
鎮南王看著衛氏的眼神中充滿了柔情,牽起衛氏的玉手,一邊朝蕭容玉的屋子走去,一邊問道:“薇兒,玉姐兒的病情如何了”
“多謝王爺對關愛。玉姐兒好多了”衛氏忙把昨天半夜她請南宮玥過來為蕭容玉診治,剛才南宮玥又再次過來給蕭容玉探脈的事一一告訴了鎮南王。
鎮南王先是『露』出一絲意外,隨即微微頷首,他沒看錯世子妃,世子妃確實是脾氣好,品『性』也好,不但與霏姐兒處的好,又如此關心玉姐兒,行事作風很有長嫂的風範
以後內宅有世子妃管事,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見鎮南王面『色』不錯,衛氏趁勢說道:“王爺,玉姐兒這一回可遭了罪,妾身想著玉姐兒的女紅課是不是暫停幾日等玉姐兒先養好了身子再說”
衛氏的要求合情合理,鎮南王的面『色』僵了一瞬,眸中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