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倒脖子裡了,舌頭也有點兒大:“您……想……找我?您找我……什麼……什麼事?”
“現在當然沒什麼事啊,您就在這兒呢,有什麼事不好商量啊?我是說以後啊,要是有什麼生意。你們北邊,說實話什麼不缺啊,別的甭說,就說這鐵製武器吧,您想不想要?”
馮寧寧拍拍頭,極力保持腦子清醒,眼睛圓瞪:“您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您有辦法?”
翠花放下酒杯,壓低了聲音:“大小姐,要是我們都沒辦法,您還能從別處想出辦法來嗎?”
馮寧寧使勁掐了自己一把:“您能……能給我們…… 給我們……弄多少?”
翠花看了看二小姐:“您要真想要就給我些時候,我得花點兒工夫安排,等我安排好了通知您,您看怎麼樣?”
馮寧寧待要說話卻被凝宵一把掩上嘴。
馮寧寧推開他一巴掌拍桌子上:“去,你要……要再……惹我……生氣,我……非……非……非宰了你不可。”
“砰”的一聲,那桌子的一角掉下來了。二小姐和翠花都吃了一驚。
“您要是……要是真的能……能……幫我們這個忙,您就……就在城門外……貼……帖個告示,說……尋找佐羅,再畫……化一個蒙面人……就成了。我……我準能……準能接到訊息,到時候我……我派人來。”
翠花還要再說,馮寧寧擺擺手:“我實在……實在不能……跟您說了。我一……接到……信……就來。”
咬牙支撐這麼半天,馮寧寧已經支援不住了,倒在凝宵懷裡,不一刻睡著了。
第 22 章
從鳳棲城到寧諾的地盤騎快馬也就兩天,可是帶著二十幾萬老幼弱男,還押著四萬二千囚徒,足走了十二天。沙曼心急的火燒一般。她離開家已經快兩個月了,那邊早沒了糧食就靠那幾千蒙澤人對付,也對付不了幾天。雖說有神使在,可也不能指望神使憑空變出些糧食吧。
也因此,即使馮寧寧派來的第一個糧隊與她匯合了,沙曼仍然沒敢把糧食都分下去,只給各家按照一口人三斤分了點兒。這些族人還有些牲畜,自己原來也有些糧食,就讓他們湊合吧,實在不行就挖野菜吧。
寧諾與鳳棲的地盤以蜿蜒的白砂河為界,這河源自西邊的階梯山脈,一路奔騰著到了草原,一分為二,隔斷寧諾與鳳棲的叫白砂河,隔斷寧諾與戎須族的叫塔瓦河。臨近正午,大隊人馬趕著牲畜趕著車,終於過了白砂河,看來這次不會被鳳棲人打秋風了,沙曼焦躁地心情平復了一點。
囚犯在被送來茨夏之前已經多日不曾吃過飽飯了,這一路走來又都是在一條繩子上栓著,吃不飽也睡不好,到了沙曼手裡一天也只給吃兩頓稀菜粥,四萬二千人如今看上去是一群蘆柴棒,這樣萎靡困頓大概不會跑了。如今唯一可擔心的就是馬賊了。
沙曼決定午飯後讓那兩千五百人去接應馮寧寧,因為據說神僕大人又搞到好多糧食。要沒人護送可不行。她還琢磨著是不是可以留下四百戰士護送這些老幼弱男慢慢走,她自己先帶領一百人壓著囚徒和糧食趕回去。其實照她的意思要先帶族人回去,囚徒嘛,就後面慢慢來吧,反正她們也就是三五年好活了。
多年以來,南方諸國發配來的女囚都在額頭正中刺上茨夏二字,這些人是再也不能回南方的,一到南方隨便任何人都可以殺死她們不算犯法。她們的一到茨夏就分配在各家做奴隸,隨便家主人怎麼使喚,只要不給弄死就成,有些沒有了女主的家庭也會讓她們給授種,不過生下來的孩子與她們無關。一旦蒙澤人來打,前幾道防線都是由這些人守,每次一百個囚犯裡也就三五個活過第一次打仗,活過來的就可以在茨夏娶夫生子,才真正算的上是茨夏人。
所以當初陳曦特別要求沙曼儘快護送囚徒到鴻蒙城的時候沙曼還非常不理解。不過基於對神使大人的盲目崇拜,沙曼也什麼都沒問,只是好好地照神使大人說的辦就是了。
五匹快馬出現在視野裡,幾息之間就跑到近前。騎士翻身下馬,四個站成一排,一個跑到沙曼跟前行了一個舉手禮:“報告長官,偵察隊中隊長星娜拉奉命前來接應。”
馮寧寧要在這裡準得樂出來,這位這個舉手禮,照電影電視裡的規矩,應該馬上接一句:嗨,希特勒!
沙曼倒是沒樂,只是有點糊塗:吔?星娜拉搞什麼鬼呢?偵察隊中隊長?沙曼本來高興地張了手要擁抱自己的三妹妹,被她一個抬手憋回去了,有點兒納悶:“偵察隊中隊長是什麼?是大人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