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覺非迷迷糊糊地說著:“謝謝。”極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這人。
遠處到處都是熊熊燃燒的篝火,卻顯得這裡更暗。他只能看見一個黑糊糊的人影,卻看不清是誰。
那人似乎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將他猛地擁進懷中,緊緊地抱住。
寧覺非本能地想掙開,卻忽然停住。
“大哥?”他難以置信地輕聲問道。
荊無雙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賢弟,正是我。”
寧覺非心裡一片茫然:“大哥?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來看你。”荊無雙輕聲道。
“可是……”寧覺非任他抱著,心下亂成一團。“這太危險了。”
荊無雙卻輕輕地笑了:“沒事。我是因公務而來,正大光明。”
“是嗎?”寧覺非仍然覺得不敢相信。
“是。”荊無雙感覺出他酒醉後的無力,於是扶著他坐下。
草很深,寧覺非索性躺下,這才覺得暈眩的頭腦好過了一些。
荊無雙也躺到他的身旁,輕聲解釋道:“我們南楚每年答應給北薊白銀十萬兩,絹十萬匹。前年和去年,我國連遭洪災和蝗災,許多地方顆粒無收,朝廷的稅徵不上來,送給北薊的東西便只有三成,這才引得北薊藉故南侵。這次,北薊答應停戰,但要我們按過去的盟約送歲幣來。所以,朝廷派我任押運使,護送這批歲幣到薊都。自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他們自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現在,你放心了?”
“哦,我就覺得大哥不是那種魯莽之人嘛。”寧覺非這才明白了。“這我就放心了。”
荊無雙苦笑:“為了這些歲幣,朝廷不得不年年徵稅,弄得真是民不聊生。你身上穿的這衣服,還有北薊貴族們穿的用的,都是用我們南楚的絹做的。我們身為武將,卻要看著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