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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手中拿著各式宗教用具,手舞足蹈地跳了過來,然後便是騎著白馬的大活佛緩緩而行。那位大活佛身穿金色袈裟,鬚髮皆白,臉上容色平靜莊嚴,白馬的額上戴著黃金打造的蓮花瓣,散發著一派神聖莊嚴的氣息。

待他走近,人山人海便如潮水一般跪了下去,並停止了唱頌之聲。人們虔誠地俯伏在地,向活佛獻上各種各樣的祭品。

活佛向大家緩緩地揮手,臉上滿是和藹的微笑。

寧覺非卻沒有跪下去。

他不信仰任何宗教。

在跪伏著的人海里,他便顯得異常醒目。

馬隊的前導十分氣憤,認為他對大活佛大大不敬,紛紛以馬鞭指住他,厲聲喝斥。寧覺非聽不懂他們說的話,想了想,轉身便要離開。

跪在地上的雲深一把拽住了他。

寧覺非低頭看著他懇求的眼睛,誠懇地說道:“我不信仰你們的神,若我跪下膜拜,便是對你們的神的欺騙,也是對我自己的不尊重,那才是褻瀆了你們的信仰。我離開,做旁觀者好了。”

雲深從未聽到這樣的說法,他周圍的人也都驚怔在那裡。

一片寂靜中,他的聲音十分清晰。

在他說話之間,大活佛已走到近前,聞言勒住了馬,深深地看著他,眼中漸漸閃動著奇異的光。

寧覺非想了想,對他合什以禮,表示敬意,隨即又要走開。

那大活佛卻說話了:“先生乃非常人,自有非常事。拜與不拜,都是意願,不必勉強。先生已知死亡之力量,也盡知輪迴之痛苦。先生當持六度,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便可淨化五蘊,圓滿智慧心,得脫輪迴之苦,至不生不滅之大涅槃境界。”

此時這裡聚集的人怕有數十萬之眾,卻是鴉雀無聲,唯有清風徐來,將大活佛平和悠長的話語遠遠傳揚開去。

寧覺非聽懂了他那話的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卻不大明白,想了想,便有禮貌地說道:“多謝大師教誨。我成年之時,便知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後更知死亡之事,又經地獄之苦,如今再世為人,自會珍惜生之不易。”

他十八歲參軍時,身為軍人的父親曾對他說:“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此話他一生謹記,從未貪生怕死,也堅決不做俘虜,不投降,許多次生死之間,他都憑著這股心氣力戰脫困,也因此立下赫赫功勳。

大活佛聽了,雙手合什,對他微笑道:“先生已知前處,若能開悟,必能得證大道。”

寧覺非也微笑:“多謝大師指點。”

大活佛對他微微點頭,便繼續前行,一行人很快進入了薊都最大的寺院法輪寺。

儀式便至此結束。

人們於是散開,準備吃午飯,然後等待下午的賽馬。

雲深卻緊緊抓著寧覺非的手,凝神看著他,問道:“覺非,大活佛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死過?知道輪迴之苦?”

寧覺非這時自也明白自己有過的經歷實可謂驚世駭俗,便不再詳細解說,只是笑道:“世人有誰不死?有誰不經輪迴?”

雲深卻不肯罷休:“可是,你怎會知道?怎麼可能記得輪迴之事?”

“我是飛過奈何橋的,沒喝那碗孟婆湯,那些大鬼小鬼也都拿我沒轍。”寧覺非握著他的手,眼裡滿是愉快的笑意。“所以我有前世的記憶。”

雲深以為他開玩笑,便也笑了:“那你前世是什麼人啊?”

寧覺非嘻嘻笑道:“是位百戰百勝的大將軍。”

雲深一本正經地說:“這我相信。”

最近兩天,雲深一直從早到晚都陪著他,理由是怕他偷懶,監督他訓練。寧覺非便沒再去鮮于氏的大帳,也沒再瞧見另一匹紅馬,心裡卻也無可無不可,並沒有什麼牽掛。

下午的短途賽馬分成一撥一撥的,人們隨意地守在賽道兩旁,一見賽手起跑了便開始揚手大叫,笑鬧之聲不絕於耳。

寧覺非騎的“烈火”一入眾人眼簾,更是引起極大的喧譁。人人一看便知那馬的神駿,倒沒怎麼注意騎手。

他們沒什麼計時工具,每一組的第一名最後再決賽一次,便定出了名次。

寧覺非得的卻是第二名,第一名是澹臺牧的三弟澹臺德沁。

寧覺非知道“烈火”的啟動速度不是最快的,它最擅長的是長距離奔跑,而且最關鍵的比賽也是後天的六十里越野賽。所以他行若無事,只是對澹臺德沁抱拳恭喜,便施施然地回去了。

第二日的障礙賽卻是有點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