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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衣,寶馬如火,鷹刀如水,蒼白的臉噴吐著冷冽的殺氣,使人顫慄。他在陣中奔行如飛,很快便殺出一條血路,疾撲陣眼中的刁斗。

刁斗上站有一人,手揮五色小旗,推動陣法轉動,圍攻來犯之敵。若是倉促佈陣,這個位置上也會有一人屹立不動,以維繫陣法的嚴密。在他的四周,有護陣計程車兵拼死保衛。

遊虎見寧覺非直撲陣眼,更是大驚失色,猛踢馬腹,趕來阻截。

寧覺非探身揮刀,鷹刀上下翻飛,頃刻間將周圍十餘名兵士的長槍全部削斷,趁他們一呆之間,猛地向刁斗下的木柱砍去。

無數雙眼睛看著那柄絕世的寶刀凌空揮過,卻如清風掠過原野般無聲無息,那粗大的圓柱仍然好端端的立在那裡。

正訝異間,寧覺非忽地將腿脫出馬蹬,猛地踹向那根木柱。

只聽“咔咔咔”的一聲大響,刁斗慢慢地向一旁傾斜,在南楚士兵的驚呼聲中,轟然倒地。刁斗上站著的人自高空摔下,頓時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陣眼一盲,陣法頓時阻滯,隨即大亂。

寧覺非催馬便走,刀光閃動,殺出陣去。鷹軍似是心領神會,也從各自的位置殺出,在陣外會合,齊集於寧覺非身後。

三萬名鷹軍聚在一起,清一色黑衣黑馬,烏壓壓,暗沉沉,有股凌人的威勢。

寧覺非立馬坡上,身後大旗招展。他如玉的容顏上掛著勝利的微笑,朗聲道:“遊虎,我軍已攻破燕北七郡,劍門關也指日可下,南楚大勢已去,你不如棄械投降,我便饒你不死。”

此言一出,南楚數萬兵士面面相覷,心中慌亂,一時鴉雀無聲。

遊虎大怒,喝道:“寧覺非,你這個無恥的賤人,休得信口胡說。你當完戲子當婊子,現在又爬進了北薊君臣的被窩,做出這等賣國求榮的醜事,竟還有臉如此猖狂。我燕北七郡與劍門關固若金湯,雄關似鐵,豈是爾等蠻夷之族與無恥之輩能夠攻破的?”

一聽他如此侮辱自己敬重仰慕的大將軍,北薊騎兵同時怒吼,紛紛舉刀,便要衝上去。

一時殺氣大盛,南楚士兵更是噤若寒蟬。

寧覺非卻並不氣惱,大笑道:“遊虎,我寧覺非是什麼樣的人,世人自有公論。你徒逞這口舌之快,又有何用?若是燕北未破,我北薊大軍卻是如何出現在你面前的?”

遊虎頓時語塞,急切間想不出有利的語言駁斥,只得道:“你不過是小人伎倆,偷進邊關而已。”

這種說法實在蒼白無力,南楚兵丁對寧覺非的話已是信了八成,登時軍心大頹,士氣低落。

寧覺非見時機已到,舉刀猛地一揮,命令道:“衝。”

鷹軍眾人早已不耐,心裡對遊虎恨極,聽他軍令一出,立刻如排山倒海一般,吶喊著衝上。這一次,他們卻有些類似重甲騎兵的銳陣,橫排數隊,一起揮刀殺出,沉沉地壓向南楚軍陣。

寧覺非縱馬在前,直撲遊虎,臉上卻掛著一縷意味深長的微笑。

遊虎本打算與他決戰,一見他唇邊的笑意,心中忽地一凜,轉念想到,萬一劍門關如他所說,真的被破,那後果實在不堪設想。雖說南楚已與西武結盟,但蠻夷之族豈能盡信?那獨孤及狠辣如狼,狡詐似狐,萬不可輕信……這麼想著,竟已是心慌意亂,再也無心戀戰,然而大敵當前,他一時也不敢輕易退卻。

遊虎帶來的軍隊長年與北薊和西武作戰,面對如此剽悍的敵人,尚且撐得住,紛紛張弓射箭,或舉槍迎戰。燧城的守軍卻從未真刀真槍地上過戰場,這些日子來雖是參加了戰鬥,但都是由荊遊兩軍擋敵鋒銳,他們只是從旁相助,尚無大礙。這時忽然令他們正面迎敵,而且對戰的又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烈火將軍和鷹軍,心裡先自怯了。這時見黑壓壓的一群高頭大馬疾速衝來,馬上人手舞大刀,高聲叱喝,如魔鬼一般可怕,頓時沒了鬥志,發一聲喊,扭頭就跑。

前軍一潰,後軍更是壓不住陣腳,也四散潰逃。幾位將領約束不住,斬了幾個逃兵也是無用,只得紛紛高叫:“遊將軍,怎麼辦?”

遊虎見大勢已去,電光石火間已有決定,遂揚刀大呼:“寧覺非,你要有種,便隨我至劍門關外決一死戰。”

寧覺非早已將這一切計算在內,聞言大笑,扮演了一個魯莽的武夫,朗聲道:“有何不可?定要讓你敗得心服口服。”

遊虎一聽,心下暗喜,口中冷哼一聲:“現下勝負未分,你不要在此大言不慚。”說完,撥馬便走。

寧覺非不容他有餘暇思索,立刻銜尾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