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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遵命。”府尹爬起來,立刻對衙役做手勢,“快去,快去,把人帶過來。”

幾個衙役立刻往裡面的大牢跑去。

雲深坐到堂上,默然無語。有師爺替他沏上茶來,他只微微點了點頭。府尹在他身邊陪著小心,點頭哈腰,他也只是聽著,沒有任何言語。他穿著官服,相貌清雅,氣質高貴,看上去一派斯文,骨子裡卻透著一份凌然,讓人不敢輕視。

第二部 上篇 第39章

那日松的房門被開啟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寧覺非坐在湖邊,望著水中萬點金光,一直沒有離開過。

江從鸞帶著徐大夫過來,仔細地向他稟報了那日松的傷情。

那日松的全身都有傷,後庭的傷勢最為嚴重,徐大夫已經用祖傳秘藥做了治療,以後也會天天過來換藥,另外還有祖傳的方子,煎藥內服,因為此方概不外傳,所以他會回去配藥,再派藥僮送來,按次煎好,讓他服下即可。以目前的傷勢推測,大概一個月後會基本痊癒,休養一、兩個月便無後患。只是,這一個月中忌口甚多,徐大夫已經向江從鸞詳細交代過了。

寧覺非凝神聽著,然後問了幾個問題,徐大夫對他自是耐心講解,全無半點名醫的架子。

寧覺非聽完,對他禮貌地點了點頭:“多謝大夫,以後還要勞煩大夫替那孩子多操點心。從鸞,給大夫的診金加一倍,以表謝意。”

“是。”江從鸞立刻答應。

徐大夫當然高興,連忙說:“治病救人,乃醫家份所當為,請王爺放心,老夫定當盡心竭力,把那孩子的傷儘快治好。”

“謝謝。”寧覺非微微躬了躬身,隨即吩咐江從鸞。“用車將大夫送回,務必送到家門口,勿使大夫辛苦走路。”

“遵命。”江從鸞答應著,便帶徐大夫離開了。

寧覺非轉身走進屋中,便見其其格已經回來,坐在弟弟床邊不斷流淚。他走過去,看著仍然昏迷著的那日松,伸手撫了撫他的額,見沒有發燒,便放了點心。

他坐下來,柔聲問道:“你們家還有什麼人嗎?”

其其格一直埋著頭,雙手蒙著臉在痛哭,這時聽到問話,才知道他在屋裡,趕緊起身跪了下去:“多謝王爺救我弟弟。那日松他……他……”

“起來吧,坐著說話。”寧覺非輕聲勸慰。“你別太難過了。我請了最好的大夫,一定會治好他的。”

其其格這才起身,重新坐下,低著頭說:“我們家……沒什麼人了,大都在雪災裡死了,要麼就是出去逃荒了,說不定也被賣了……”

寧覺非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那日松到底有多大了?”

其其格一邊擦淚一邊回答:“他是正月二十九生的,明年就滿十三歲了。”

“哦。”寧覺非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其其格也不敢多說什麼,就那麼坐著,偶爾發出一兩聲啜泣,又趕緊忍住。

忽然,有人在外面恭敬地道:“王爺,雲揚將軍派人過來,有要事稟報。”

寧覺非便對其其格說:“你好好照顧那日松,有什麼需要便對江總管說,讓他安排。”

其其格立刻躬身道:“多謝王爺。”

寧覺非起身出去,問門外的那個僕從:“人在哪兒?”

僕從朝外一指:“他說事情緊急,江總管也認識他,就叫我帶過來了。”

寧覺非便急步走出遠門。站在湖邊柳樹下的正是跟在雲揚身邊的人。寧覺非大步走過去,問道:“什麼事?”

那人便將鷹軍數百人包圍府衙的事說了雲揚叫他來稟報,請元帥定奪。

寧覺非一聽便皺起了眉,直奔馬廄,拉出烈火便走。

他策馬剛進臨淄府門前的街口便有鷹軍戰士看見了他,叫道“將舉來了”,便即呼啦啦跪倒一片,齊聲說道:“參見將軍。”

“都起來。”寧覺非沉著臉。“誰叫你們來的?”

便有人嚷嚷:“誰也沒叫,弟兄們聽說了此事,都氣不過,便過來了。”

“就是。”另外有人理直氣壯地說。“聽說那人是什麼侯爺的狗屁公子,我們怕他們官官相護,徇私放人,便來守著。”

“只要他們敢放,弟兄們便抓來收拾了。”更有人大聲疾呼。

“對對。”那些血性漢子群情激憤,紛紛鬧了起來。

“將軍,你帶著我們浴血奮戰的時候,那些文臣在後方吃香的喝辣的,現在還敢如此羞辱於你,弟兄們都咽不下這口氣,只要將軍發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