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十五萬大軍就在三十里之外駐紮。甄家莊被曹操的一位族侄曹幹率領兩千士卒圍了個水洩不通,每天從早到晚不時有曹軍到鎮上來吃飯喝酒。甚至到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窯子裡尋歡作樂。
宇文成都與李元芳、展昭等人各自帶了七八個人,分別喬裝成藥材商、私鹽販子、酒商居住在毗鄰的三家小客棧,平日裡並不怎麼來往,只是偶爾吃飯的時候坐在相鄰的桌子,表面閒聊瞎嘮,暗地裡交流情報。情景有點像解放前白色統治區的地下黨接頭,畢竟十五萬曹軍近在咫尺,容不得宇文成都他們疏忽大意。
多年的戎馬生涯下來,每天沐浴在刀光劍影之中。一下子安靜了三個月,這讓宇文成都頗不適應,甚至有點鬱悶。但為了天子的顏面,也只能忍著,白天在客棧裡睡覺喝茶,與慢慢熟悉了的老闆娘下下棋,夜深人靜時到偏僻的樹林裡舒展下拳腳,免得荒廢了武藝。
而李元芳和展昭則從容了許多,他們的身份本來就是負責刺探情報。喬裝打扮潛入各地,來到毋極縣也是本職工作,只不過時間久了一些而已。
清晨過後,西方就塵土大起。腳步聲震天動地,人喊馬嘶之聲響徹雲霄,旌旗招展向南而去。
這讓宇文成都喜出望外。也不顧別人會不會生疑,直奔李元芳居住的客棧:“李統領。西面塵土大起,好像是曹操撤兵了。今天傍晚或者明日清晨咱們就帶著甄姑娘回金陵吧?這裡雖然山清水秀。看久了也是膩味。”
讓宇文成都、李元芳等人不敢輕舉妄動的並非圍著甄家莊的兩千曹兵,這些來去飄忽的傢伙還沒把區區兩千曹軍放在眼裡,擔心的是驚動了曹操大軍之後怎麼撤離?
“文將軍莫急,我親自去檢視一番!”於是假扮成鹽販子的李元芳以下鄉討債為名,帶著幾個隨從慢悠悠的向曹軍大營摸去。
傍晚時分才悻悻返回,對宇文成都道:“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不知文將軍要聽哪個?”
“我看李兄也是閒出鳥來了,竟然和我扯這閒篇?”宇文成都搖頭苦笑,自己只想早點回軍營建功立業,不想再在這裡繼續泡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客棧老闆娘。
李元芳聳聳肩:“好訊息是曹軍撤了,壞訊息是曹軍撤了十萬,還有五萬留守。我躲在遠處估摸著數了半天,基本準確無誤。”
宇文成都一拳砸在門檻上,門檻都被震了一道裂縫:“五萬就五萬吧,總歸少了十萬人!他們還要守營,就算守衛甄家莊的曹軍去求援,也不可能傾巢而出吧?我文成都想走,區區幾萬人也留不住我!”
李元芳嚇了一跳,趕緊抱拳:“文將軍好膽色,但你小點聲,免得節外生枝。”
宇文成都實在是憋壞了,悶悶不樂的道:“怕什麼?我帶甄姑娘突圍,你們自己設法脫身,若有任何差池由某一力承擔,大不了提頭回去,與你們無關!”
李元芳也知道宇文成都身為一個軍人,不像自己和展昭這些錦衣衛,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把他憋壞了,但還是以大局為重提醒道:“從兩千曹軍的包圍之下帶出一個人來,說起來也不是太難,我與展護衛也能做到。但下一步怎麼離開?向東、向南?哪條路不是五六百里,曹軍關卡層層疊疊,到時候前有追兵後有堵截,又怎能插翅離開?”
聽了李元芳的分析,宇文成都陷入了沉默,良久無語。
“向北!”
展昭就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閃進了宇文成都的房間,腳步比貓還要輕巧,“元芳你怎麼看?”
李元芳無聊的笑笑:“展護衛你是不是也閒出鳥來了?竟然學會了陛下的口頭禪。這幾天沒看見你的影子,去哪了?”
展昭手中佩劍放在桌案上,摸起茶壺倒了一杯潤潤嗓子:“向北去了,聯絡上李藥師將軍了。”
宇文成都與李元芳面面相覷,同時恍然大悟:“展護衛的意思是咱們救出甄姑娘之後向北走?”
展昭呷了一口茶。悠然自得的道:“正是!向北三百里就出了冀州邊境進入了幽州,再向東北走一百里就是李靖將軍駐兵的方城。比起向南或者向東,這條路線最近。關卡最少,援兵最強。有李徵東的十萬大軍接應,我們何懼之有?”
頓了一頓道:“只是過了蒲陰縣之後就進入了幽州境內,范陽郡已經被元軍佔領,匈奴鐵騎時常入寇劫掠,弄不好會撞上匈奴騎兵。”
李元芳一拍腦袋,向展昭豎起了大拇指:“展護衛你行,我怎麼沒想到走這條路線?”
展昭笑笑:“李藥師的大軍剛到方城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