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產生失落感。所以劉辯乾脆選擇了張遼,一來算是為了報答舊主之恩照顧他的女兒,二來呂玲綺與張遼是舊識,或許不會那麼牴觸。這樣劉辯就有理由饒過呂玲綺。
原因無他,劉辯骨子裡並不喜歡殺人,尤其是殺女人。
如果呂玲綺既不答應嫁給自己手下的將士。又不肯歸順,劉辯也就沒有理由赦免呂玲綺。而把她推給張遼。劉辯認為就是最好的決定,張遼今年三十出頭。而呂玲綺十七歲,年齡差距不是問題。
“啊?”
劉辯話音剛落,分別跪在呂布遺軀左右的張遼與呂玲綺俱都吃了一驚,驚訝的合不攏嘴巴。周圍的將士則紛紛朝張遼投去羨慕的目光,心中甚至嘀咕“早知如此,還不如咱也出來給呂布求個情呢!”
張遼與呂玲綺對視了一眼,朝劉辯稽首頓拜,以額頭撞地:“陛下,此事萬萬使不得!陛下的善意,微臣心領了。但遼追隨溫候多年,情同兄弟,豈可納玲綺小姐為妾?不如這樣,讓微臣納玲綺小姐為義女,將來為她尋覓一個好的歸宿,也算不辜負陛下的一片苦心。”
劉辯蹙眉思量,若是呂玲綺依了張遼也可以,反正到頭來都是要嫁給自己手下的將士。正要點頭應允,卻不料呂玲綺冷哼一聲。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一個賣主求榮的叛徒!”呂玲綺用刀子般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張遼,一字一頓的說道。
張遼面現慚愧之色,肅聲道:“玲綺,你還年輕,不懂得人在世上身不由己的道理。況且陛下英明睿智,寬厚愛民,皇室帝裔,我為朝廷效力問心無愧。”
頓了一頓,動情的追憶道:“玲綺啊,你是否還記得十歲的那年,跟著溫候出去打獵?由於你調皮任性,竟然在深夜迷了路,當時只有我跟在你身邊。那一夜你喊我‘遠叔’,依偎在我的懷中沉沉入睡入睡,就像是我的女兒。從那以後,你每天纏著遠叔練習騎術、箭術,在我心中一直把你視作女兒。雖然溫候去世了,但我一定會繼續讓你享受到父親的關懷!”
呂玲綺面色如霜,不肯再多看張遼一眼,用冰冷的語氣道:“自從你投降的那一刻起,我的‘遠叔’已經死了。我發誓此生不會再和你多說一句話,請你從我的身邊走開,不要汙了我的耳朵與眼睛!”
馬上的薛仁貴勃然大怒,馬鞭一指,怒斥道:“好刁蠻任性的女子!你父親反覆無常,手刃義父,助紂為虐,臭名遠揚;張文遠棄暗投明,何錯之有?若非張遼苦苦求情,你父親早就被碎屍萬段了,而你也要被送去金陵做官妓!”
呂玲綺昂著頭顱,傲然道:“陛下沒有難為小女子,我很感激,更感激陛下留給我父親一個全屍。我甚至都不恨你這個殺死父親的兇手,畢竟將軍難免陣前亡,死在我父親戟下的人何止千萬?為將者死在沙場上不該有什麼怨言。我唯一恨得就是張遼這個叛徒,此生都不會原諒他!”
這一刻劉辯突然聞到了濃濃的“相愛相殺”的味道,這呂玲綺就連殺父之仇都可以原諒,竟然不肯原諒張遼?
“既然你不肯應允,那朕只好把你依照國法處置了,而你父親也落個無人收屍的下場!”劉辯不動聲色的試探呂玲綺的反應。
呂玲綺抬手捋了下額前的秀髮,淡定從容的道:“陛下,我雖然不願意與張遼有瓜葛,但我可以嫁給別的將軍為妻,哪怕做妾我也不在乎!只求能給父親收殮屍體,落葉歸根。”
聽了呂玲綺的話,張遼閉上眼睛,默然不語。
“那也好!”劉辯頷首,“在場的諸位將軍都在眼前,由你自己擇婿吧,看上哪一個,朕都會成全你!日後你就算是漢將的家眷了,也就不會再有人為難你,朕准許你為令尊扶棺歸鄉。”
“咳咳……嗯!”
這一刻漢軍眾將俱都精神為之一陣,紛紛昂首挺胸,等著呂玲綺投來目光。
這畫面說不出的喜感,剛剛還是血肉橫飛的戰場,轉眼就變成了一場擇婿大會。整個城池的狼煙尚未散去,到處都是血汙殘肢,破敗的旌旗,負傷悲鳴的戰馬,遍地的屍體。隨著呂布的戰死,數萬呂布軍將士眼神空洞,六神無主,木然的接受命運的安排。
“微臣先去整編俘虜!”霍去病最先撥馬遠去。
劉辯在心底感慨一聲,到底是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的冠軍候,看來他對呂玲綺沒什麼興趣,主動退出了競爭。
“唉……霍將軍少年英雄,與玲綺最是般配,怎麼走了呢?”跪在呂布遺軀旁邊的張遼聽到馬蹄聲響起,睜眼發現霍去疾拍馬遠去,不由得在心底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