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魏延繼續分析道:“更何況只要你我拿下了鄴城,直搗曹操的老巢,就算青州丟了也是功大於過。”
徐盛還是覺得不妥,搖頭道:“如果只有唐軍渡海來襲也就罷了,夏侯淵兵團一直在平原屯兵,對青州虎視眈眈。只要我軍稍有動作,曹軍定然渡河來襲,能否拿下鄴城猶未可知,但青州十有**會丟。左思右想,末將都覺得這樣做風險太大了!”
看到徐盛一直在唱反調,魏延臉上浮現一抹怒色:“罷了,罷了,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既然徐文向不敢冒險,願意寄人籬下,那咱們就分頭用兵。”
“這……文長將軍,不是末將和你唱反調,實在是此事幹系重大,容不得半點大意!”
看到魏延動怒,徐盛也有些歉疚,但卻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如果文長將軍非要放手一搏的話,可飛鴿傳書請示李靖都督,倘若都督批准了這項計劃,徐盛願隨將軍出兵陰谷,雖死不辭!”
魏延拍案而起,怒斥道:“我連君令都違了,難道還傻乎乎的跑去請示李靖?李靖當年就是靠的攻破唐都而上位,自然不希望再有人重複他的軌跡,如果李靖強行命令我放棄出兵陰谷的計劃,豈不是白白丟掉這大好的機會?”
見魏延翻臉,徐盛只能嘆息一聲:“也許是徐盛謹慎過度,但我一片赤誠,都是為了將軍以及徐州的百姓,還有大漢的社稷著想啊!”
魏延擺手道:“住口,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是主將,我帶兩萬五千人連夜離開歷城,前往東阿由陰谷偷襲鄴城,給你留下一萬五千人守衛青州,不算過分吧?”
徐盛再次苦諫:“就算文長將軍能夠成功的由陰谷直逼鄴縣城下,可現在的鄴城已經今非昔比,乃是魏國都城,由太子曹昂坐鎮,至少有兩萬兵力駐守,憑將軍手中的兩萬五千兵馬也拿不下城池啊?若是夏侯淵、曹仁回兵救援,將軍反而會陷入重圍,分頭用兵更是絕無成功的可能,請將軍三思!”
魏延冷笑一聲,一臉蔑視的道:“你貪生怕死,沒有進取之心就不要找太多的藉口!曹昂不過是膏粱子弟,不學無術,曹魏大軍盡出,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縱有兩萬,又有何懼?昔日韓信背水列陣尚且能夠以三萬人大破二十多萬趙軍,我以兩萬五千精卒攻兩萬老弱守軍,必能一鼓破之,拿下鄴城!”
徐盛還想再勸,卻被田繼、王佑等人一起推搡出了議事廳:“好你個徐盛,今天一直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自己膽小怕死也就罷了,反而阻礙別人去建功立業,你到底是何用意?”
徐盛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能拂袖離去,迅速的返回自己居所,修書一封派斥候快馬加鞭離開歷城,渡過黃河前往河北章武李靖大營,把魏延準備由陰谷偷襲鄴城的計劃告知,請李靖速做定奪。
傍晚時分,魏延精心挑選了兩萬五千精兵,命每個人隨身攜帶半月的乾糧,輕裝簡行,連夜離開了歷城向西奔東阿方向而去。
此刻的東阿處在漢魏交界之處,東阿以東的濟北國、泰山郡都被東漢納入版圖,而東阿以西的東平國、東郡則在曹魏的掌控之下。
因為地處前線,小規模的戰爭時有發生,因此百姓們大多已經遷徙到了別處,更是使得東阿境內的田地荒蕪,房舍廢棄,遍地都是半人高的野草,路邊時常可以看到累累白骨。
魏延率部離開歷城,晝夜急行,於次日凌晨抵達了黃河岸邊。由於今年天氣乾旱,這一帶的黃河寬度不過三百餘丈,水深最淺的地方不過一丈左右。
田繼策馬順著黃河向上遊馳騁了二十餘里檢視水勢,旋即快馬返回,向魏延稟報道:“啟稟將軍,上游的水流十分平穩,現在即可渡河。”
魏延離開歷城的時候用馬車運輸了三十餘艘小船,反正河水不過三百餘丈的寬度,兩萬五千人的隊伍半夜就能全部渡過黃河。
“渡河!”
隨著魏延一聲令下,漢軍將士藉著皎潔的月色把三十多艘船隻從馬車上抬下放入河水之中,撐起船篙開始向對岸運輸將士。
一艘船上二三十人不等,一次性就能運輸六七百人。河水的寬度不過三百餘丈,一個來回也只是一盞茶的時間,到天色大亮之時,兩萬五千名漢軍已經安然無恙的來到了黃河以北,踏上了曹魏的領土。
漢軍在黃河沿岸的蘆葦叢中吃飽喝足,睡了兩個時辰,待將士們精神恢復之後,魏延翻身上馬,命田繼在前引路,直奔那條人跡罕至的陰谷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田繼便帶著漢軍踏上了這條由黃河決堤改道衝擊而成的小路,河道寬約兩丈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