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杰的話，讓陸凡倍感心驚。 但是仔細一想，的確是很有這個可能。 儘管溼婆墳山附近的村子和紫陽郡郡城沒有出現傷亡，但是衛捕營方面出現重大的人員傷亡，二十八位精英巡捕犧牲，作為指揮者的林琨，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雖然紫陽郡方面的馳援速度是慢了一些，但是這也說明林琨在衛捕營同僚這邊缺乏足夠的威望，協調能力不夠強大。 眼看陸凡陷入深思，陳杰不無幸災樂禍地道： “你是三檔頭林琨一手提拔到掌旗使的位置，他一旦被調離，整個衛捕營的格局將發生重大變化，首當其衝被影響的就是林琨麾下的掌旗使和巡捕。” 說到這裡，他露出笑容來： “其實對你來說，這是一次很好的改換門庭的機會……因為你不需要再因為三檔頭林琨跟大檔頭、二檔頭的競爭關係，繼續跟二位檔頭交惡，相反的！你們反而會成為二位檔頭拉攏的物件。” “未必。” 陸凡搖頭苦笑： “覆巢之下無完卵，三檔頭一倒，麾下的六位掌旗使，就沒有了人照應，很容易被摧毀，我們隨時被二位檔頭拉攏培養的人取而代之。” “另外五位掌旗使的確有可能被人取而代之，但是你陸凡，絕對不會。” 陳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顯得格外自信和有底氣。 陸凡略一思索便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只用了一個月時間就拿下三次一等功和四個二等功，強勢晉升掌旗使，身上又有神捕營給予的偵破線索甲上級評價，大檔頭和二檔頭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輕易地把矛頭對準自己。 而且…… 神捕營是京都的最高執法機構之一。 陸凡確信，自己的能力已經在神捕營掛號。 甲上的評價，這是紫陽郡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自己被拿掉掌旗使的職務，大機率不但不會被貶下來，反而有可能提前進入神捕營…… 十六歲的神捕。 大檔頭鍾全壽、二檔頭羅生，都得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平白無故地樹一大敵。 一念至此，陸凡開解了很多。 “多謝大人解惑。” 陳杰擺了擺手： “以你的悟性，官場這些門道，難不倒你……對了，你有沒有考慮好，如果三檔頭林琨在事後被調離紫陽郡，你準備如何自處？” “我還沒想過，走一步看一步吧。” 陸凡道： “也許，林琨運氣好，幸運地避過一劫呢。” 能夠站上衛捕營三檔頭的高位，成為一方實權人物，要說林琨背後沒有大人物，陸凡是不相信的。 陳杰一眼看出陸凡心中想法，微微笑道： “行，今日就是給你提個醒，你心中有數就好，閒話不說，晚上我給你洗塵，我們好好聊聊。” “老齊已經去包酒樓，這會兒應該已經定好了地方。” “到我的地頭，豈有讓你破費的道理。” “下次，大人再請，今日算是我衣錦還鄉，回饋曾經一起共事的兄弟，如何？” “不妥。” 二人爭執之際，有人從外面進來，腳步輕盈，聲音清脆： “陸凡！” 二人雙雙停下手裡的動作，露出笑容： “你師父來了。” 陳杰知道陸凡上回就沒見到凌瀟瀟，起身道： “行，我們待會再聊，你跟你師父好好聊聊。” “好！” 二人走出正堂。 凌瀟瀟正好揹著黑刀進來。 四目交會。 凌瀟瀟還跟以前一樣，只是換了套制服，更加的英姿颯爽。 陸凡的形象氣質落到凌瀟瀟眼裡，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魚鱗軟甲，氣勢不凡； 鎏金黑刀。鋒芒畢露； 邁步而出，就連陳杰的鋒芒氣勢都被其蓋過。 “大人！” “屬下跟您討個人。” 凌瀟瀟在陳杰這裡也是很直爽，有話直說。 陳杰一臉苦笑地衝陸凡笑了笑： “瞭解，瞭解，你們師徒二人聊，記得別耽擱太久，待會還要好好地喝上幾杯。” “一定！” 禮貌性回應後，凌瀟瀟扭頭，上下打量陸凡，問道： “《半月式》修煉得怎麼樣？要不要為師交你兩招？” 凌瀟瀟現在也是六級巔峰的武者實力，口氣很是輕鬆，見面就準備指教指教自家徒弟。 陸凡十分配合演出。 “回春藥坊和元朗街的院子都太小，就在衙門找個地方切磋切磋吧？” 他知道師父這是技癢，準備過過師父的癮。 凌瀟瀟一甩馬尾辮： “跟我來。” 轉過身，笑容滿面。 這一刻，陸凡的心情也跟著變得輕鬆下來，渾然忘記了三檔頭林琨危機帶來的沉重。 找了個無人的院子。 凌瀟瀟抽出黑刀： “先看看你的《點槍術》修煉得如何，有沒有荒廢。” 師父的派頭已經拿出來。 陸凡沒有露出自己《半月式》圓滿的馬腳，依言從背後取出鐵槍，撤步，壓槍，腰馬合一的架子，如同慵懶猛虎突然舒展脊背，一股一股的力量，正在快速地從身體裡面甦醒，釋放出驚人的氣勢。 凌瀟瀟微驚。 “可以啊。” 凌瀟瀟笑道：“去紫陽郡一個多月，腰馬合一的架子是越來越沉穩了，不錯，看樣子《點槍術》是真的沒有落下。” 凌瀟瀟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