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異常繁茂的密林之中,五道身影顯現出來。 黑袍精緻,氣質陰冷滲人。 居中之人目光陰冷,往前走了兩步,彎身蹲下,伸手抓起一株灌木,露出坑洞裡面略呈黑褐色的土壤。 四人八道視線,落在上面,淡然開口: “沒錯了。” “這裡的確有陰祚迷霧殘留的痕跡。” “雖然此地生機旺盛,完全遮掩了陰祚迷霧的痕跡,但是地底下的確有被陰祚迷霧改變的性質存在,這些土壤,跟邙山以北的土壤有些相近了。” “那個傢伙雖然可能已經隕落,但十年前說過的事情,總算還是做到了。” 四人目露尊重之色。 居中的黑暗符師緩緩起身: “陰祚迷霧展開的範圍很廣,但不知什麼原因,竟然被破開了……” “邙山鎮守使不得離開邙山,不會關心和親自處理這種事情,一般的八級強者,想要鎮壓陰祚迷霧,也需要浪費大量時間,需要大量的人手協助……傾天宗實力底蘊微末,不具備解決陰祚迷霧的能力,看來是有不可控的外力介入。” “現在,我們怎麼辦?” “沒有陰祚迷霧,我們難道要一直南下?” 其中一位黑暗符師冷冷地出言: “紫月期很快結束,邙山來人不急著返回,會有充足的時間追殺我們……但是我們遠離巫神之地,我們的金屍會逐漸失去往昔的實力。” 另外三位黑暗符師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凝望為首之人。 後者冷冷笑道: “小隊滿編進入邙山以南,最難的一關被我們輕鬆完成,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是對自己沒信心?” “是啊。” “號稱南面最強的修羅絞肉機,都已經被我們突破,如今要做的,只是在一群螻蟻中完成大業,我不知道你們在害怕擔心什麼。” “不是害怕。” “只是距離成功越近,就越擔心失敗,這是謹慎……” 之前提問的黑暗符師解釋。 “好了。” “別囉嗦了。” “再談下去,邙山的那批人就追到屁股後面了。” “是化整為零,各自行動,還是去哪個地方屠城組建祭臺?現在得決定了!”隊伍裡的每一位黑暗符師都相當老辣,思路清晰,冷血兇殘。 “祭臺的事,暫緩。” 為首的黑暗符師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冷冷地道: “既然陰祚迷霧已經不存在,現在就只能啟動備用計劃,路上擒殺的超凡者,他的記憶顯示,這片區域幾個勢力普遍弱小,除了神火宗底蘊強大一點,不要輕易招惹,不適合棲身蟄伏;我們腳下的傾天宗,實力一般,爛如篩子;再往南數百里就是天南王朝,小王朝勢力, 曾一度被打壓。” “……” “旁邊的黑木巖王朝,據說最近被傾天宗、天南王朝、神火宗坑得很慘,國力大減,同樣適合蟄伏。” “……” “黑木巖王朝以東的天音王朝,是比天南王朝更弱小的小王朝,據說國內找不出七級實力的符師。” “既然有這麼多適合蟄伏的地方,一人挑一個吧,免得湊在一起,被連累牽扯,導致全軍覆沒。” 黑暗符師更習慣獨來獨往,有人當即提議化整為零。 為首的黑暗符師環顧其它三位同伴。 “那就分開吧。” “湊在一起,的確多有不便。” “邙山以南,據說洞天福地不是很多,人多了,的確會多有不便。” “……” 五人幾乎都贊成分頭行動。 為首的黑暗符師冷笑。 過了邙山。 這些人貪婪的本性已經快遏制不住。 畢竟邙山以北可沒有這麼多的大城市,動輒數百萬人口。 這些血食,一旦用來供養他們的金屍,金屍能夠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晉級為銀屍,獲得不死不滅之軀。 “行!” “既然諸位都想分開行動,我不攔著……” “只提醒諸位一聲,別太高調了。” “歷屆有不少實力強大的黑暗符師突圍邙山以南,但到現在為止,一個個都沒了音訊。” 為首的黑暗符師說完,已經有人嘿嘿笑著沒入地裡。 黑暗符師開始各顯神通離去。 有人融入黑暗之中消失; 有人如同大巫血一樣,直接融入地裡。 很快…… 密林之中就剩下為首的黑暗符師沒動。 後者嘴角勾著冷笑,直到感知範圍內沒有任何氣息,這才冷冷地喃喃自語道:“最危險的地方,通常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知道十年之後,你們有幾個能活著見到下一批南下的巫神子。” 說完,腳下的灌木復原如初。 黑暗符師消失不見。 …… 百里之外,一位黑暗符師從地裡出來,身影如黑電遁入附近的一片林子,手裡捧著地圖,一邊默不作聲地確定方位,一邊轉向: “傾天宗雖然被銀座迷霧鬧過,看似羸弱,但是,能夠破掉陰祚迷霧,說明是有強者守護的,此地不宜久留。” “還是去黑木巖王朝好一點。” “黑木巖王朝最近遭受了三方勢力的聯手打壓,國力大衰,這是靈魂拷問出來的情報,不會有假。” “黑木巖王朝疆域遼闊,卻沒有足夠的強者坐鎮,是個好地方。” …… 西面的另外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