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飯局,吃得表面熱鬧融洽,暗地裡全是各種嚴防死守、勾心鬥角。 軒轅龍心千方百計詢問了陸凡在傾天宗的各種事情,想知道他跟葉青城的關係到了什麼程度,想知道他如何邀請動明月長老這麼一位七級資深符師,想知道他怎麼破的王飛槐一案,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袁紫衣的什麼軟肋。 軒轅龍心還了解到,陸凡在傾天宗的時候,幾乎把傾天宗的大半個地界據點都走了一圈。 言語裡全是刺探。 陸凡以破案需要為由,斟酌著回答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只偶爾丟出一點比較有價值但價值有限的東西。 陸凡頭一次真的吃飯這麼累。 好在凌瀟瀟察覺到了,以需要儘快回京都跟國師覆命為由,要帶四位符師離開北境,跟大皇子告辭。 一場飯局這才結束。 陸凡帶著封荃、曾盛天留在北境。 凌瀟瀟帶隊,順帶帶著張林返回京都覆命。 結果。 當天就有意外發生。 在凌瀟瀟返回京都後不久,軒轅狼神的口諭就傳入了北境,傳入了天山郡。 鎮北校尉親自帶著陛下的口諭來天山郡,找到了陸凡。 陸凡還在瞭解天山郡郡城的情況,聽到動靜走出屋子,看到一位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跟大皇子軒轅龍心在院子裡並排而立,視線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目中的威嚴凝實如刀,銳利深邃。 “陸凡,見過鎮北校尉嚴大人。” 陸凡雖然不曾跟這位鎮北校尉共事,但是身為神捕營地煞神捕,不認識天羅神捕,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陸大人。” “陛下口諭,傳你立即進京述職。” 鎮北校尉言語簡潔有力,乾脆利落。 陸凡一愣,忍不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軒轅龍心,緩緩拱手,道:“臣,謹遵聖諭。” 軒轅龍心的臉色十分難看,儘管鎮北校尉有跟他通氣,可一想到父皇此舉可能是故意打壓自己,打壓北境大營,眼裡的戾氣就很難鎮壓下去。 軒轅龍心對陸凡道: “陛下那邊事務匆忙,陸大人你先回京都述職,等一切結束了,再過來天山郡不遲。” “好吧。” 陸凡說話之際,封荃、曾盛天從屋子裡出來,手裡抱著從傾天宗那邊帶出來的匣子。 鎮北校尉轉身。 一行人在軒轅龍心的目注之下啟動《掠空術》,離開天山郡。 夜色下,天山郡迅速被黑暗吞噬。 立於府邸之中的軒轅龍心,全身浸墨在黑暗之中,披風無風自動,目光漸顯崢嶸。 “老頭子。” “你這就過份了。” “……” …… 回京都的路上,鎮北校尉一言不發。 陸凡是鎮東校尉贏總管的人,自然也不會主動與其攀談。 過了一會兒。 鎮北校尉嚴總管主動開腔: “陛下對你傾天宗之行連破兩案很感興趣,你準備一下,想想如何跟陛下彙報。” “多謝嚴大人提點。” 嚴總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跟贏總管的關係雖然一般,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看人的眼光很不錯,你能夠以一己之力把紫陽郡整合得明明白白,能夠從黑木巖王朝全身而退,這次又從傾天宗全身而退,的確是很讓人驚訝。” “死裡逃生罷了。” 陸凡回答得都很平淡。 就如嚴總管所言,他跟贏總管的關係一般,自己當然也不會因為對方的主動攀談就推心置腹。 神捕營高官,都是成了精的老妖怪。 “知道陛下為什麼這麼急著把你叫回來?” “大皇子在北境,除了把超凡營攥得死死的,每年陛下安排過去的人,不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就是被打回京都……” 嚴總管突然出驚人之語。 陸凡目露震撼之色: 這是…… 我能夠聽的東西? 你個老匹夫,想害我?! 封荃、曾盛天也都凝望過來。 嚴總管微微一笑: “你是神捕營的人,總有渠道知道一些外界不知道的東西,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你對這些應該也早已知情。” “大皇子的確是陛下眾多皇子裡面最出色的一個,未來很有可能繼承皇位,但!我們陛下正值壯年,並不希望看到皇子僭越過線……” “他還是皇子,是北境主帥,就必須遵守為臣之道。” 嚴總管道。 以神捕營天羅神捕的身份說這些,已經是對大皇子的嚴重指控。 陸凡忍不住地道: “這是陛下的家事,為臣者,不介入,不關心,嚴大人沒必要跟下官說這些。” 嚴總管碰壁,卻並不懊惱生氣。 “聰明。” “這種態度就對了。” “你在破案和戰術上很有頭腦,但是嚴某就擔心你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犯了忌諱,能夠有這份認知,就夠了。” 對話結束。 隊伍重歸平靜。 一行人快速入京。 陸凡注意到,在靠近京都的時候,鎮北校尉止步,然後轉身消失。 似乎…… 鎮北校尉不打算靠近京都。 “你自己去吧。” 陸凡拱了拱手,跟京都內來人表明了身份,一行人連夜入京面聖。 在路上,碰到了凌瀟瀟和國師袁天州。 二人特地在這裡等候。 “下官,見過國師大人。” 陸凡連忙帶人行禮。 凌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