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水縣第一任縣令陳杰,上任伊始,就在城門口給了灃水鎮原來一班人馬狠狠地上了一課。 在灃水鎮向來說一不二威望最高的張林捕頭,在陳杰面前,宛如可以隨意碾壓的螻蟻,三言兩語,屈膝跪伏認罪。 人群靜得厲害! 也不知是被陳杰的官威所懾,還是被其背後家族底蘊名望震懾,此刻無人敢出頭替張林說話。 陳杰雖然霸道,但他的一番話也不無道理。 接下任命的當天晚上,縣城幾乎被攻破,若非神捕營的高手路過,他接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救火賑災,這種事情換作任何一個官員都是難以接受的。 難怪當初肖錚捕頭在衙門,對張林捕頭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來灃水縣上任的第一任縣令,能量太大。 陸凡在人群裡拉住凌瀟瀟,這才沒讓這頭雌虎衝出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不管對方如何燒,這種時候出面替張林說話的人,就是站在灃水縣縣令對立面的敵人,是必須要剷除的物件。 這種潛規則,無論是在地球官場,還是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都是必須要遵循的。 陳杰官威浩蕩,震懾四下,旋即舉目四眺,高聲宣佈對於張林捕頭的懲罰: “灃水縣差點被攻破,衙門死傷慘重,累及城內無辜百姓若干,四位捕頭責無旁貸,本官念你們辛苦守城,不曾後退,不準備追責,但功過不能相抵,你等四人,自行卸任離職,離開灃水縣,郡府那邊,對你們會另行安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四位捕頭,全部開革! 張林捕頭不敢置信,抬頭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陳杰高高在上、冰冷的雙眸,到嘴邊的辯解全部被壓了回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站在張林捕頭身邊的秦召,更是臉色蒼白,顫巍巍地,這才察覺到了對方的用意。 本土的四位捕頭全部拿下。 陳杰這是要重新洗牌整個灃水縣,重新部署灃水縣衙門的人事。 包括十六位捕快和一群吏員,人人自危,額頭冒汗,遍體生寒,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連累,成為下一個被清洗的物件。 陸凡跟凌瀟瀟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裡的震撼。 新來的縣令,野心勃勃,魄力非凡。 拿掉四位捕頭,等於要把根植於此地有影響力的人物全部拔掉,雖然有利於他自己的人馬的部署安排,但短時間內也會出現一些弊端,比如親近張林等四位捕頭的人,可能都會離開。 這一刻,大家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護衛陳杰過來的一群黑衣黑褲黑刀捕快的身上,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陣仗,自帶人馬上任。 真正的過江強龍! “四位捕頭即刻離開灃水縣前往郡府報到,其餘人等,隨本官回縣衙!” 陳杰直接下了馬車,一步步往縣衙的方向走去。 大批人馬浩浩蕩蕩地追隨其後。 張林、秦召被排除在外。 陳杰一言,二人已經不再是灃水縣的官員。 夜色下,分外的落寞淒涼。 陸凡、凌瀟瀟十分不忍。 其餘一群受過恩惠的捕快,也都猶豫著。 張林抬手,朝眾人的方向一躬: “張某人,也沒有什麼行禮累贅,便在此與諸君告別。”然後不等大家回禮告別,轉身出城而去。 秦召沒走…… 他在此地還有家眷產業需要處理。 一群人朝著張林消失的方向行禮,然後跟上縣令大人的隊伍。 百十號人進入衙門。 有人對陳杰通稟了張林已離城的事情。 陳杰微微一愣。 “是個聰明人。” “他一走,灃水縣這邊的本土勢力基本就會告破,收服起來非常簡單,秦召和另外兩位臥床養傷的捕頭,你明天一早親自護送他們離開,沿途安排好大夫。” 陳杰在衙門正堂坐定,門外院子裡滿滿當當的站著灃水縣的吏員和捕快。 一份卷宗放到陳杰面前。 上面有灃水縣在職人員的名字和基本情況。 陳杰依次開始點名。 最先點出來的人是鎮長。 這位已經年近五十的官員,入正堂後就拜倒在地,兩鬢已經寒溼,顯然有很不好的感覺。 他現在的職務是灃水縣主簿,但是陳家人不可能讓一個外人替自己掌管銀錢人事,陳杰果不其然地給他羅列了兩條罪名。 身為灃水鎮的一號人物,卻不能夠做到守衛一方,精怪攻城之日不在前線督戰,反在後方飲酒睡覺,瀆職!其罪一! 平日裡收受賄賂,暗行不軌,其罪二! 撤職,奪其官身,等待發落。 另外一起被處理的還有三個跟鎮長走得近的吏員。 然後輪到捕快一個一個被點名。 資深的捕快,就會都有收受賄賂的情況,而且還有縱容下屬行兇和打壓商鋪個人的惡跡,輕則退錢退贓,重則直接剝去黑衣制服,免了捕快的職務。 前面十四個捕快,六人被剝了制服,繳了腰牌。 陸凡是第十三個被叫進去的。 因為入職時間短,一上任就砍掉了收益很大的扒手的孝敬,而且平日裡各種事務都是交給齊知禮等人負責,他的身上可以說是清清白白。 陳杰只看到一條。 曾經以九折的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