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汙神一脈當初全面撤離中央同盟軍、東海聯盟、西海聯盟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神明選擇了無聲無息的留下來,以換取未來反攻的時候可以裡應外合,配合南下的神明大軍徹底摧毀南方反抗聯盟陣線的防線,打算以此換取功勳,來為自己未來換取一定的身份地位和修煉資源。 張程松,就是其中的一員。 為了等到這一天,他在西海聯盟的地界深度蟄伏了足足三年之久,盤踞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暗河河道之中,不敢修煉,不敢外出,過著見不到的光的日子,只是憑藉著手裡的傳訊寶物,跟汙神一脈保持聯絡。 就在兩天前,有人南下找到了他…… 對方只交給他兩樣東西。 一尊體內封印了黑水的失去神智的神明; 一張契約書。 契約書上面記載了他的一家人的資訊和下落,以及他完成任務之後,汙神一脈對這些人的安置,和獎勵。 孫明才留給他兩天時間考慮。 把黑水從焟的神明體內轉移到他的身上。 封印黑水的法陣會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後被侵蝕得完全失去效果,從他的身體引爆,蔓延擴散,製造汙濁之地。 對方留下東西就走…… 似乎篤定張程松不會拒絕。 張程松無法拒絕。 他的家族,以及他妻子的家族,都在汙神一脈的手裡,包括已經誕下的四個子嗣,一堆親族…… 雖然孫明才沒有直接威脅,但是孫明才的兇名遠播,張程松知道自己拒絕執行這一任務的下場。 兩個家族,都會被抹去,而且是極其悲慘的那種。 數百上千口人因他而死。 孫明才做得到。 以他的性格,也絕對不會皺一皺眉。 張程松苦笑,跪在契約書的面前,按照對方指點的辦法,在自己的身上繪下法陣,然後握住地上那個神明的手臂,法陣接駁。 黑水從對方的身體裡面湧入,從一個容器,進入到另外一個容器,完成轉換。 而之前作為容器的神明並未因此就逃過一劫,而是在張程松轉移黑水的過程中,被帶走了全部的氣血精華,淪為沒有精氣神的活僵,變成了一個廢物。 如今。 二十四個時辰到了。 張程松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法陣正在慢慢崩潰。 張程松滿眼滿心都是絕望,手裡握著那張作為他精神支撐的唯一希冀,坐在暗河河床的旁邊,久久沒有動彈。 身上的法陣紋路正在一點一點的被侵蝕破壞。 張程松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之中,似乎變得更加深邃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 全身一抖,張程松歪倒進不算平靜的暗河河水,濺起黑色的水花…… 嘭!! 肉身炸裂。 黑色的渾濁之物在暗河之中擴散。 暗河滾沸! 一瞬間。 附近的暗河就在悄無聲息中被黑水徹底侵蝕,附近的土壤,被黑水侵蝕成黑色,散發著腐爛腥臭的氣息,開始往地表往四面八方滲透。 汙濁之力,正在地下擴散,形成汙濁之地。 西海聯盟這邊,被汙神一脈針對得不是很厲害,各方勢力普遍處在相對安全、安穩、安逸的一個狀態。 包括前線,都沒有太多的危機感。 因為孫明才的訊息只限於高層的小範圍傳播,並未擴散。 相對平穩的環境下,其實很多人也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 譬如滲透者訓練營的凌語盛、此時此刻就跟陸二、陸四在一起,正在西海聯盟的地界活動。 中央同盟軍的地盤已經被滲透者訓練營高度緊密的監控起來,以確保前線的安全,確保不出變故,西海聯盟和東海聯盟,也都各自安排了人馬,全力巡邏。 “大師父。” “您就沒必要跟我們一起行動了,我跟老四各自負責一個區域,很快就能把這邊搞定,大師父您實在沒必要親自出馬的。” 陸二一邊走,一邊跟在後面遊說凌語盛。 凌語盛自從來了邙山北,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修煉,直到這邊控制了舊神關,才開始出關行動。 聞言,凌語盛道: “該去修煉的人是你們,我這把老骨頭,身子骨不利索,天賦也沒你們優秀,正適合做點小事,給你們分擔點瑣碎……陸二、陸四,你們不趕緊的去衝擊二星神明境界,去衝擊凜冬法則,跟我在這裡瞎耽誤什麼工夫。” “大師父看您說的,您也就比我們高壽幾十歲……” “對啊,在邙山北的神明眼裡,我們都是年輕人。” 陸四、陸二一唱一和的: “再說了,我們在這裡哪是什麼瞎耽誤工夫,我們正經執行任務呢。” “呸。” 凌語盛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奉了瀟瀟的命令看著我,保護我,問題是我都已經一星神明瞭,我還需要你們保護?” “小師父那是關心您?” “我們保護大師父,也是為了確保小師父那邊安心修煉,這可是頭等大事。” “沒錯。” “小師父都已經晉升三星神明,大立國如今在南方徹底抖起來,我可是聽說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基本就能跟汙神一脈劃江而治,各自井水不犯河水!到時候滲透者訓練營的弟兄都得回來,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