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 汙濁之地外圍的黑戎城。 留上一圈絡腮鬍的中年男子,拎著兩罈子酒水就來到了黑戎城生意最火的酒樓,點了一桌下酒菜。 酒菜上席,中年男子拍開酒罈封泥,霎時酒香四溢。 “嗯,好香!” “魏不臣啊魏不臣,果然是你!你這傢伙,又跑來我的酒樓放毒,我酒樓的酒水生意都快讓你攪和得幹不下去了。” 眼前一晃,中年男子對面就多了一位衣著體面搖著紙扇的男子,一邊吐槽,一邊伸手就去抓桌面上的酒罈。 “呸。” “堂堂黑戎城天寶酒樓的老闆,你一個家財無數的守財奴,你跟我搶酒水喝,你有意思嗎。” 中年男子魏不臣眼明手快的一巴掌將酒罈奪了過來護在身後,雙目圓瞪,怒不可遏的酒鬼形象。 天寶酒樓老闆哈哈大笑:“老規矩,我出菜,出場地,你出酒水,如何。” “說實話,你這酒水,也就比《真紅》差一點點,你要是肯把這釀酒的手段割愛,我這天寶酒樓分你一半。” “你也知道我的酒只有《真紅》能夠媲美,你怎麼不去大立國,跟那邊的人說,用一半天寶酒樓換人《真紅》的釀酒手段?”魏不臣一臉鄙夷地斜眼看對面男子。 天寶酒樓老闆被當面嘲諷,臉不紅心不跳,嘿嘿一笑,道:“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就你這酒水還跟人《真紅》去比,說什麼只有《真紅》能跟你媲美,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整個黑戎城,除了我薛某人好你這一口,你以為還有誰會賠上一大桌的山珍海味,跟你換酒喝?” “你……” “別你你我我的,酒罈開封,酒氣都快散了,麻溜的倒上,滿上。”薛老闆搖著紙扇,把自己隨身帶來的酒盞推過去。 “哼!” 魏不臣冷笑歸冷笑,卻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酒水倒了下去。 “哈。” “你的酒水,的確是比我天寶酒樓的酒水夠勁很多。” 薛老闆跟魏不臣推杯換盞地大戰數十回合,一罈酒水很快喝得見了底、 推杯換盞的過程中,二人暗中傳音交流: “怎麼?” “突然帶著酒殺過來,上邊有任務交託?” 薛老闆暗中傳音: “帶這麼多酒,這事很複雜?” 其實二人用的都是化名,其中魏不臣的真正身份是滲透者訓練營的馬有志; 薛老闆則是代替馬有志在黑戎城駐紮下來的藍水琮。 二人在這邊合作了一段時間,接頭方式也是一絕。 一個掌握釀酒手段的老酒鬼; 一個是覬覦酒方的天寶酒樓老闆。 馬有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的藍水琮道出南邊傳遞過來的任務內容:“孫明才的手筆越來越大,已經開始準備大規模往南方展開黑水投送計劃,第一次、第二次的行動被刑部老齊那邊瓦解後,老齊估計他們會有更進一步更激烈的黑水投送計劃。” “我們要做些什麼?” 藍水琮一邊喝酒,一邊觀察著周圍。 馬有志深深吸氣,道: “我們的任務就是,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確定自己所屬地盤的神明的位置和動向,必要的時候,儘可能地剷除掉有可能成為黑水封印者的嫌疑物件。” “……” 藍水琮喝酒的動作差點定格,很快就把這種不自然化為蹌踉醉酒的放浪不羈:“哈哈……喝!好酒!” 媽的,這麼刺激?! “我們監控的地盤,有這麼多的一星神明,要全部監控起來?怎麼可能?” 藍水琮咬牙切齒: “還要我們自行剷除?這不是要把我們在這邊好容易經營起來的一切全部拋棄?” “……” 馬有志醉眼惺忪之下,藏著的是深深的苦澀:“兄弟,我們所有在北地的滲透者訓練營成員,都會收到訊息,做的放棄一切,全力攔截黑水封印者,剷除黑水封印者的準備!” “玩這麼大?” “你可能還沒有意識到……這次行動,老齊準備押上我們滲透者訓練營的全部!”馬有志加重語氣:“所有人!包括在中央區域各方勢力的弟兄,包括在沿海地帶的弟兄,一萬多兄弟,都會陸續接到命令!” “……” 藍水琮心頭一顫。 “這麼嚴重?!” “老齊推斷,只要讓孫明才的下一波行動順利實施,南北防線將不復存在!中央聯盟軍、東海聯盟、西海聯盟會在很短的時間裡遭受重創!我們南方聯合同盟會很快成為前線!” “汙濁之地,會從東海一直延伸到西海!” “包括我們邙山南,都有可能會遭受汙濁之力的侵蝕。” “……” 藍水琮凝目望向馬有志。 後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坦然的直視藍水琮的眼睛,不閃不避:“這次行動,我們滲透者訓練營的大部分兄弟都有可能會暴露,會死在異國他鄉,包括我。” “你是滲透者訓練營的高層,老齊準備連你一起放棄掉?” 藍水琮半嘲諷的詢問馬有志。 他知道,馬有志的身份跟他們不同。 馬有志是來自灃水縣的人,是大人的老鄉,也是最早跟隨大人,與齊知禮一起,前往紫陽郡的核心人員之一, 他們這些滲透者訓練營成員,都是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