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 池冥月的營帳。 曲帝手裡提著一個酒罈,喝得醉眼惺忪,不遠處的地面還有摔碎的酒罈和酒液。 池冥月從外面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但她已經見怪不怪。 曲帝這次跟隨嫵媚長老一起南下的行動,敗得非常悽慘。 汙神一脈顏面全無!影響力受到空前的影響,汙神一脈幾乎無敵的姿態,也遭受到了挑戰。 曲帝算是比較慘的一個。 管直憲身死隕落,人死燈滅,不算什麼。 曲帝在這一戰裡不但失去了自己的怪梟,失去了自己的祖巫巫靈,戰力大損,而且是當著眾多二星神明的面,被一個一星巔峰修為的年輕神明,當眾打臉,摧毀掉八環命鎖,撕碎怪梟。 堂堂二星神明! 汙神一脈的長老! 被一個一星神明正大光明地擊敗。 曲帝一張老臉等於被人踩到腳底,按在泥濘裡面摩擦。 臉都丟盡。 曲帝背後的汙神神座,已經在短時間內多次為曲帝銘刻意志分身,如今,力量損耗嚴重,已經不能再給曲帝提供庇護。 曲帝的狀態可想而知。 在失去了自己的班底,失去了自己的地盤,失去了自己的祖巫巫靈之後,目前又失去了四星汙神神座意志分身的庇護,真正是孑然一身,力量衰弱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谷。 世界是非常現實的。 這種情況下,曲帝已然成為了許多候選長老的目標和獵物。 上升渠道艱難,弄死一個式微的長老,增加一個長老名額,這是最簡單的上升機會,而且不會引來汙神神座的關注。 這也是曲帝會留在西海的原因。 “長老。” 有人進來看到曲帝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望向池冥月。 後者無奈搖頭揮手,表示不用在意,不用叫醒,對方這才退走。 營帳裡面只剩下兩個人。 池冥月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真紅》即便是名酒,也不應該醉得了你,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幾分像從前。”池冥月一副怒其不爭的口吻。 話音剛落,前一刻還是醉醺醺的曲帝,就已經睜開血紅色的雙瞳,身體詭異地坐直,一雙視線打在池冥月的臉上。 “酒水沒錯。” “功法也沒錯。” “境界修為也的確不假,是三星。” “但是為什麼我就是感覺,真紅之主出現在大立國,是一個錯誤?這裡面不對,所有的邏輯都不對。” 曲帝仍舊忘不了自己在大立國祭天之峰的敗局,幾乎酒癲子地對池冥月發問。 池冥月無奈揉著太陽穴: “這幾天為了追查彭遠郡、江濤、塵無垢三個人進入大立國的路線,我已經是費盡腦筋,現在沒空琢磨大立國的那位三星神明,我勸你也別鑽牛角尖,既然碰了壁,就把問題交給能解決的人。” 她是在提醒曲帝,如今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他曲帝一個人該操心的問題。 事實上,不但嫵媚在大立國丟了面子,龍不悔丟了面子,就連很多汙神神座,現在都在認真磋商該如何對付大立國,對付真紅之主。 四星汙神神座無法離開汙濁之地。 他們唯一對付真紅之主的辦法就是安排麾下……或是以自己的意志分身。 前者,去對抗三星古神,死路一條; 後者,只具備三星神明的戰力,而且出手的機會只有三次,偏偏真紅之主的手段,無懼群攻…… 池冥月跟曲帝都很清楚,大立國已經是一道無解的難題,需要靠時間來慢慢尋找解決之道。 池冥月也知道: 目前她的重心應該要放在深海。 曲帝心態崩了! 他在西海仔仔細細把自己這幾十年的一切遭遇回憶了一遍。 所有的不順,似乎都是從強行推動黑水投送計劃的那一刻開始。 全世界都彷彿開始跟他為敵。 左梟、右梟隕落; 蛇沁隕落; 然後汙神一脈在南方的情報體系和所有人員,全軍覆沒…… 他曲帝淨身出戶。 他一直以為是某個勢力,或者某個秘密組織正在對抗汙神一脈,但是對方的實力應該不會超過繁星谷,對方應該是不具備二星神明戰力的一個新生組織。 然而! 就在汙神一脈興師動眾調二十二位長老,打算強行推平大立國之際,真紅之主砸碎他們伸出去的爪子。 曲帝的腦子也一併被砸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 “池冥月!” 曲帝死死盯著對方眼睛: “你要相信我,這個真紅之主絕對有問題。” “三星神明,前期做事那麼小心謹慎?這不符合邏輯!既然有這個能力,有這個想法,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聯合聯合同盟會跟中央同盟軍,不振臂高呼,宣佈跟我們汙神一脈對抗?我們汙神一脈根本沒可能壯大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 池冥月心中搖頭。 儘管曲帝說得很有一點道理,但是…… 汙神一脈對真紅之主也已經展開了全方面的調查。 不少汙神神座都是認識真紅之主的,也已經給出瞭解釋: 真紅之主,很少參與神明之間的征伐廝殺,他更傾向於演奏、釀酒,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不喜歡陰謀算計,不喜歡主動挑事。 汙神神座裡面,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