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犽番外──下

默默跑出會場登上叫來的飛艇，我知道大哥跟在我背後正看著我，但我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道歉？我有想過嗎？

──就算有也不重要了。

在天上的航程轉眼即過，我推開了門，三扇重門在我進入後大聲闔上，正如同自由這條路對我做出的回應一樣。

揍敵客家，我回來了……

？？？？？？？？？？？？？？？？？？？？？？？？？？？？？？？？？？？？？？？？？？？？？？？？？？？？？？？？？？？？？？？？？？

擅自離家是要受罰的，我知道，因此我很主動的進了處刑室。

──柯特看見我就一副想哭的樣子，讓人厭煩……

──媽媽的尖叫好吵……

──死胖子靡稽老罵我打我……

我想，這就是我未來的生活，跟討厭又煩人的家人綁在一塊，晚上也做著被陰影籠罩的惡夢，即使我再怎麼努力地想要逃離也走不出那高山的影子之下……

但哥哥回來得遠比我想象中還快、竟幾乎在我到家的隔天便踏入家門──他是日夜兼程追回來想找我麻煩的？還是他想看我笑話、看我怎麼被死胖子吊著毒打猛揍的？

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從來沒懂過他……獵人試驗的事情我已經乖乖照他的話做了，大哥他還要我做什麼？他還想控制我到什麼程度？

在大哥回來之前靡稽原本正拷問我，即使很痛，但我沒做出任何響應，可現在雖然大哥在看靡稽，但一看到他冷漠的眼睛我卻在發抖，無理由的……

大哥操作著機器將我放下，告訴我小杰他們已經透過考試了，然後一句話也沒說的默默盯著我。

他看了我很久，問著我有沒有什麼話想對他說，任何話都可以。

──我都已經被他帶回來了，他還想聽什麼，他要怎麼樣才會滿意？他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我想著，心中悶悶的覺得怨忿和委屈，結果在老哥叫我時不小心將心裡的想法給喊了出來，我大叫著說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求著他、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放──過──你──？”

老哥一字一字遲緩的重複著，聲音很輕，冷冷的音色聽在耳中有種空茫的諷刺，“你要我怎麼‘放過’你呢？”

他在“放過”這兩個字上特意加重了語氣，他絕對很生氣……

知道自己多說多錯，我不敢多言的低下頭，但老哥卻捏住我的下巴直直穿透我的眼，那眼神嚇人得安靜。

──安靜？我為什麼會用這個詞？眼睛不是沒有聲音嗎？但我還是直覺的用了這個形容詞，因為被那雙眼睛注視時，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

“你……就這麼怕我？”

“……我知道了。”

他縮了手，死水般無光的眼中似乎有什麼正漸漸湮滅，但在我鼓起勇氣意圖探究時又結上了厚厚的寒霜，“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出現於你面前了。”

老哥說著說著便背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了。

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我的心上，我的心臟悶悶的鼓譟、直到那門連著光再度闔上為止。

黑暗再度籠罩了我。

老哥走了。

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對著空無一人的寂靜突然流了淚，心很慌，但我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他的不曾回頭？

？？？？？？？？？？？？？？？？？？？？？？？？？？？？？？？？？？？？？？？？？？？？？？？？？？？？？？？？？？？？？？？？？？

後來到了晚飯時間，大哥和老爸都還沒有到，我如坐針毯的坐在高椅上望著餐盤，但雙耳卻密切注意著大門的動靜……大哥他、什麼時候會進來呢？

剛剛的我，在心慌下說了一些情緒化的話，讓他生氣的走了──等等大哥會說什麼呢？

我還沒準備好、要怎麼面對他……

門在我的緊張中喑啞的敞開了，但進來的祇有老爸而沒有大哥，老爸在主位坐定後便宣佈開動──可是老哥呢？

平常不是全家到齊才開飯的嗎？

“老爸，伊耳迷哥哥不跟我們一起吃嗎？”

二哥問出了我的疑問，我決定暫時不叫他死胖子叫他名字了，正切著牛排的老爸聞言手頓了頓、頭也不抬：“你大哥自我那接了很多工，短時間內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