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點時有種複雜的感覺爬上了他的心。
伊耳迷是喜歡他的。
西索確信著,因為若是不喜歡便不可能忍受他的追求。
忍受──西索拒絕將自己的追求用這個詞來形容,但對於自己前所未有的笨拙手腕西索又不得不萬分嫌惡的用了這個詞彙,在這段追求伊耳迷的時間中,他最常做的竟然只是靜靜的陪在伊耳迷身邊然後滿足。
然後滿足。
滿足的是伊耳迷而不是西索,追求激情的魔術師當然不會滿足於平淡的相處,他想要的是把伊耳迷吞進肚子裡的更多。
更多……西索想要的是伊耳迷的全部,因此他對伊耳迷的推拒感到相當不滿,他都已經那樣放下身段追求著伊耳迷了,為什麼伊耳迷卻始終不肯敞開胸懷呢?
鬱悶的西索很自然的遺忘了部份的理由。
比如伊耳迷的牽絆,比如他的變化無常,也比如他們相同的性別。
對西索而言快樂就是西索的全部,那麼對伊耳迷呢?
這個問題連理當是最瞭解他的西索都無法回答,實際上他也不會去想,因為快樂就是西索所在意的全部。
快樂,就是他所在意的全部,僅此而已。
伊耳迷看的書說戀愛會讓人患得患失,西索很同意這句話。
觸控著你,抱緊著你,親吻著你,為什麼我還是沒有感覺我得到了你?壓上那背影的西索獸般的啃噬著伊耳迷的脖子,薄細肌膚下流動的豔紅讓他留戀,西索忍不住想嚐嚐伊耳迷血的溫度,而他也的確是咬了。
帶著情慾的重重一咬,換來的只是淡淡的一聲「別鬧」,沒法激起伊耳迷反應的西索很挫折。
他一直以為自己最懂伊耳迷,但實際上還不夠懂,西索不明白伊耳迷為什麼總在看到他時走神,就像他不明白他和伊耳迷之間的關係一樣。
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呢?也許就像西索很久以前想過的一樣──什麼關係也沒有。
正發著呆的伊耳迷也說出了類似的話,看來他們的思考很一致呢……察覺到這點的西索更不高興了。
他拉起伊耳迷的手,不由分說的道:「小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唷~~?」
「……傳說在這裡告白順利的人將來會永遠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西索帶著伊耳迷登上了高山,他摸著山頂大樹樹幹對伊耳迷輕輕解釋著,但心底卻湧起嘲諷:
──戀愛的人都會因為患得患失而需要諾言來確認,殊不可知世上最蒼白的就是語言。
語言不可信又何況是諾言?承諾的話只有說出的那一瞬是真心的,真心的也只有那一瞬而已……
這是書上的另外一段話,但心裡覺得很貼切的西索卻仍是期待由伊耳迷說出的愛語。
無他,只是因為說出諾言的是伊耳迷而他想聽而已。
說出愛的話就算得到他了吧?
說出愛的話就算得到他的心了吧?
但是西索如何才能確定自己得到了多少的伊耳迷呢?
──戀愛會讓人失去自我……改變自己而期待被愛……
又想起書上一句話的西索做了有生以來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西索在他的伊耳迷終於對他示愛時說出了殘酷的話,他說伊耳迷太容易到手而讓他膩了,實際上西索不但沒有膩,而且還很熱衷。
說出這種話的他只是期待看到伊耳迷變色、說出挽回、求懇的話,而那時他會輕輕的將伊耳迷摟入懷說:「傻瓜,我騙你的呢~~?」
「我只是想看你不一樣的表情~~?」
無所不能的魔術師曾經想要看到伊耳迷變色痛苦的臉,卻又覺得那樣的表情不適合出現在那個人的面上,而如果是由於他所出現的又不同了──因為西索會安慰伊耳迷,告訴他這不過是個小遊戲。
但是,西索忘了自己也是遊戲的玩家,玩家真的能夠控制玩家嗎?
因此在伊耳迷只是「哦」了一聲的收拾了眼中的溫暖,連表情臉色都吝於給予波動的轉身之後,西索後悔了。
原來他不是自己想象中無所不能的魔術師,而只是臺上笨拙的小丑,誇張滑稽的演技娛樂不了任何人,唯一可笑得只有自身而已……
他說不出解釋或是道歉的話,就像伊耳迷說不出挽回或是求懇的話一樣,因為他們都是太過驕傲的人……
GI真美麗 某果農的求愛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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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