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兒子的眉頭聚攏出陰影，沒有光彩的眼中閃過幾絲猶豫，決定把那人的眼睛給挖下來，在造成更多影響之前，但那人卻在拽起他時扭曲著嘴唇對伊耳迷著什麼，雖然實時把他甩到旁但還是趕不及，大兒子握住的手。

──拜託，夠了。

是在他眼中讀到的話，最不想也最不願看到的懇求。

兒子，是席巴．揍敵客的兒子。

該是驕傲的，要有吞蓋地的霸氣，為什麼的眼神要讓看到如此的卑微？

懇求，為著個輕薄自己的人。

樣的眼睛讓憤怒之餘心中也冰冷不已，想「樣太丟臉！」，但終就什麼也沒有提，因為又發現兒子的軟弱，他其實不如所以為認識的堅忍強韌。

摸不清心思的疏離外表，其實包裹著柔軟脆弱的內裡……討厭知道樣的事實，因為不知道知道之後要將自己置於何地。

席巴番外──放手（三）

我帶回大兒子，讓梧桐領回糜稽，再算上已經在家裡的老麼，久違的飯桌終於算得上是團聚。

糜稽看起來瘦許多，不再像頭豬而頂多有嬰兒肥，柯特的臉上也多淡淡的溫度，妻子的抱怨聲少，雖然老三還在外面跟朋友鬼混不在，但很滿足，只是大兒子的臉色直不見好。

蒼白，無血色，隱隱冒出的汗水還有泛青的眼底，知道在飛空艇的那幾晚兒子直沒睡好，偶爾的嘴裡還會出現幾個字串。

螞蟻，西索，HISOKA，HI……KA，不是不清楚那時候兒子用卡片做近似緊急救治的舉動，對那人既然已經教訓過，自然也沒必要多加出手，但兒子的行為需要處罰，他在傷勢沒好的情況下擅自離家，種行為我相當的不喜歡。

「咳……」

清清喉嚨，照以往的習慣打算在飯桌上進行訓話，但伊耳迷的樣子看起來突然很不對勁，不只是嘴唇抿成死白，顆顆汗水也順著他的下巴滴下，的在白桌巾上留下個個的溼印。

大兒子臉色不好的推開椅子打算中途離席，但站起時面孔卻顫抖的扭曲，細白的牙齒將他的嘴唇咬出血痕，大兒子走出三步，然後在們的驚訝中緩緩倒下，離他最近的糜稽接住他，而伊耳迷則昏迷不醒。

幾乎是強硬的自糜稽手上接過大兒子，其實伊耳迷的身體在們家的任何人中都不會顯得很重，只是糜稽的身高會讓他抱人時長髮拖地。

其實二兒子的身高也有米八，但是絕對不可能承認是自己想抱老大的。

「拿著哥哥頭髮當拖把麼？還不給！」

默默的將兒子抱回他的房間，雖然昏倒會讓人重量上升但孩子仍顯得很輕，將他安置在床上，兒子的房間跟我一樣很男人，除基本用具之外沒有多餘的生活用品。

空蕩蕩的，白白的，雖然安靜卻顯得壓抑。

反正閒著也是無聊，在等候家庭醫師到來時留在房裡，因為注意到汗水浸溼他的衣衫便想幫大兒子換衣，於是解開他的衣服，白色的內裡讓他即使穿著襯衣仍顯得透明，但不能構成遮掩能力的半透明卻讓發現了些印跡……

很……讓我憤怒的些東西……

大兒子脖子上有個猙獰的牙印，胸口的傷口遍佈，吻痕、咬印、指甲的抓痕甚至蔓延到背脊，伊耳迷的身體看起來慘不忍睹，關節的地方和腰側也爬滿青青紫紫的手指印。

某種玄妙的感覺讓身體發著抖，手指也幾乎是顫抖的將兒子的衣服拉攏，會有些傷口發生什麼應該很明顯吧……不行，還沒有確定。

得要……冷靜。

壓住脫兒子褲子檢查的衝動，坐在大兒子房內唯的張椅子上，他皺著眉的睡臉蒼白安靜，呼吸不像般病人樣粗重，但也急促而輕淺的顯得軟弱。

軟弱。

討厭這個詞，更討厭出現並形容在或身邊的任何個人身上，但如今又覺得大兒子軟弱，輕輕的將大兒子散亂的烏髮撥順，手上的高熱讓瞪著他，直到他在睡夢裡又深深地皺起眉頭。

「太丟臉……需要大大的訓練啊……」

低低的麼，乾澀的聲音讓分不清是自己的，兒子火燙的額頭讓我不自覺的將手按在上面，燒灼的溫度讓我次次的咒罵：

「太軟弱！」

「太軟弱。」

「太……」

其實軟弱的是我，我知道，一直都，只是伊耳迷完全承繼我的血緣而已……

想他改，又何嘗不是自己想改？

太……軟弱……　了

家中的醫生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