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下來,一頭砸在採花大盜的身上。
採花大盜立時被砸得歪倒在一旁,口中笑聲未泯,只是笑得有些發顫,有些發澀罷了。突然口吐鮮血,頭頸一軟,不能再動彈,死了。
這一變故,饒是突然,只教王員外、床榻上那女子,以及王員外的幾名家丁,都是吃了一驚,無不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的盯著方資君。
方資君在砸到採花大盜的瞬息間,頭上一處大穴狠力擊撞在採花大盜的身上,一股反力順著頭上那處大穴激盪入腦中。先前護住腦袋的那股內息,被那股反力一撞,立時往腰身的經脈湧去。一加衝撞,被封的穴道盡數解開。
方資君見自己從樓上墮下來,竟然撞翻了一個人,心中大駭,連忙起身伸手在採花大盜鼻息前一探,這採花大盜竟然死了,不由暗暗叫苦,心中道:“他奶奶的,我方資君當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大黴了。這可怎麼辦?”轉目四顧,只見床上的女子,以及王員外及其家丁等正訝然盯著自己,不由大為苦惱,看來想溜掉,卻是萬萬不能了。
緩緩站起身來,方資君看了床上女子一眼,但見那女子衣衫破爛,羞處盡露,不禁臉一紅,又轉目瞧著王員外和他的幾個家丁,見他們傻愣愣的立在那裡,望著自己,一言不發。方資君連忙好言軟語的求道:“幾位老伯,大哥,大姐,我可不是故意要殺他的啊。你們可要為我作證,千萬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見王員外和幾個家丁仍然一臉驚詫的盯著自己,不發一言,方資君心中懼意更甚,又出好言相求。
突然“嘭”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一隊捕快闖了進來,大約有十來個人。
捕快領頭解開了王員外和其家丁的穴道,又快步上前蹲在採花大盜身畔,一探採花大盜鼻息,原來他已經死了。
捕快領頭滿臉奇色,喝問道:“誰殺了他?”
王員外和家丁一齊指著方資君,異口同聲的道:“是他!”
方資君叫苦連連,慌不跌的往後退了一陣子,一路撞翻了好幾把椅凳,搖手道:“不不不……不是我……”
捕快領頭上前一步,抽出朴刀架在方資君的脖子上,厲聲喝問道:“不是你,那又是誰?快說。”
方資君心中一慌,不知該如何才好,想到自己既然殺了人,終究是難辭其咎,支支吾吾了半晌,這才承認:“呃……大人,是我殺的。但我不是故意的啊!”
捕快領頭大聲喝道:“是你殺的就是你殺的,什麼故意不故意的?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說著將朴刀插入鞘中,突然“咚”的一聲跪倒在地,面上一改嚴肅神情,滿臉恭維的對方資君道:“多謝大俠出手相助!大俠武功蓋世,小官佩服。”
其他捕快也立即跪下,單掌橫在胸前,向方資君行禮道:“大俠神功蓋世,小官佩服!”
見這群捕快的態度斗然轉變,一下由暴烈轉為溫爾,方資君心中一奇,啊的後退幾步,百思不得其解,慌聲問道:“各位官爺,小的殺了人,罪當該死,你等為何要對我如此客氣啊?”
捕快領頭愧聲答道:“大俠,你有所不知,你殺的這人乃京城第一採花大盜。他武功高強,目無法紀,短短半年,便姦淫了京城內數百位良家女子。我等奉命追捕,一路追蹤至成都,即便是與其碰面了,也是不能將其拿下。不僅如此,我等三天前還被其捉弄羞辱,當真是無顏面對皇上。這個淫賊罪該萬死,千刀萬剮。本捕頭曾經立過誓,如果誰能幫我拿下或誅滅此賊,便要受本捕頭一拜。如今大俠將其誅滅,當真是大快人心。我等佩服感激不盡,必當將大俠之功奏表給皇上……”
說著,捕快領頭就要向方資君行伏拜之禮。
方資君趕忙止住官差領頭,將其扶起。心中一開,想到原來自己撞死的這人乃是個採花大盜,喜不自勝,連忙面露大俠風範,舉手投足,十分高傲,說誅殺採花賊這等小事又何須掛懷?
捕快捕頭見方資君謙遜禮讓,從懷中掏出一千兩銀票奉給方資君,說道:“大俠,這是一千兩賞銀,還請大俠笑納。”
方資君盤纏已盡,正缺銀子花,故意遲疑恭卻一番,便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收過銀票,揣入懷中,對捕快捕頭道:“多謝官爺,小人日後必當竭盡所能,為皇上效力!”
捕快領頭這才心中歡喜,又向方資君一番言謝感激,派人抬著採花大盜的屍首走了。
待群捕快一走,王員外已然向著方資君撲了過來,執起方資君的手,唾沫橫飛的噴了方資君一臉,再三感激謝恩,並牽過女兒的手放入方資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