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颳了好幾遍。
蔡光正一邊打量著明菲,一邊輕言細語的道:“兩位妹妹來得不巧,明姿她在發熱,煩躁糊塗得很,不停的說胡話。不然你們等她稍好一些再來?”
明菲又是委屈,又是訕然的道:“我和六妹是來收拾東西的,剛好聽說她病了,很是焦急。”
蔡光正微笑著點頭:“讓你們掛心了。”
“自家姐妹,應該的嘛。”明菲假裝不懂事,故意纏著蔡光正左問右問,比如明姿今早是什麼時候暈倒的了?有沒有摔著哪裡了?看守的人是誰,為什麼不早點去稟報等等,一直問到蔡光正招架不住,不住拿話來搪塞,顧左右而言他,屋子裡的明姿按捺不住又開始砸東西,她才心滿意足的道:“既然四妹妹不舒服,不方便見人,那我們也不打擾她了,煩勞二哥多多照顧四妹妹了。”
蔡光正長舒了一口氣,送瘟神一樣的強笑著將她們送到門口。
花婆子和嬌桃都奇怪的看著明菲,明菲向來不是這種囉嗦不會看眼色的人,今日是怎麼了?
明玉也很是不滿,撅著嘴道:“二哥、三哥、四姐他們三個自來最好,人家自然會細心照管,用得著你這樣嗎?”
明菲微微一笑:“說這個話不對哦,我們都是一家人嘛。我們關心她是應該的,等會兒我們還要來看她呢。”
明玉沒好氣的道:“要來你一個人來,我才不來呢!”
明菲也不理她,叫過嬌桃輕聲吩咐了兩句,嬌桃依言而去。
說起這位蔡二公子蔡光正來,就和當初明菲與明姿只差月份一般,他也只小了蔡光庭一個月不到的樣子,險些就成了庶長子。但就是小了這一個月,他到底還是隻能安安分分的做他的次子。
當初張氏子嗣艱難,和蔡國棟成親四五年,才得了一個女兒明麗,也就是蔡家大小姐。接下來就沒了動靜,於是蔡老夫人便做主收了三姨娘周氏做通房,可是周氏只生了個女兒明雅,因為生的是個女兒,周氏本身也不出眾,不太討蔡國棟喜歡,所以也沒能抬為姨娘。
那時候蔡國棟已經二十多歲了,蔡老夫人著急得不得了,四處打聽,打聽得家境中落的牟家有個女兒出落得極好,八字又好,一副旺夫旺丁像,便央人去好生說合,許了好些銀錢財物,又用花轎抬進門,這才有了二姨娘。
不過說來也奇怪,二姨娘進門沒兩個月張氏就有了身孕,接著二姨娘也被診出有了身孕。到了一定月份,人人都說二人懷的都是兒子,這下子蔡老夫人和蔡國棟高興得什麼似的,覺得二姨娘果然旺夫旺丁,對二姨娘就很不一般。
可這二姨娘,天生就是張氏的剋星,自她進門,三年懷倆,頭兩胎都是男丁,第一胎差點生在蔡光庭之前,第二胎只比蔡光庭小了一歲,接著生第三胎明姿的時候,又和明菲耗上了。
張氏為了與她抗衡,沒少想法子,比如將周氏抬了做姨娘,又大力撮合扶持四姨娘等等,可到底也沒能弄得過她,反而落了那樣一個可憐兮兮的下場。
明菲一直想見到二姨娘的這兩個兒子,如今終於見到了大的一個,可也還差那心狠手辣的三公子蔡光儀還沒見到。事實上,撇去心中的偏見不說,二姨娘的這一雙兒女長得真是一表人才,並不比張氏所出的這幾個孩子差。
花婆子見明菲帶了明玉就在廊下坐著就不動了,便道:“三小姐和六小姐不進去看了嗎?”
明菲道:“今日太陽很好,我就帶著明玉在這裡讀讀書,煩勞媽媽指揮著丫頭們去把明玉的東西收收就行。”反正明玉貴重的東西,前幾日周媽媽就收好送到她那裡去了的,也不怕會落掉什麼。她又何必放著大好的春光和大把的熱鬧不看,進去聞那股子灰塵氣?
姐妹二人拿著本書裝樣子,坐在廊下看著滿院的玉蘭花瓣,聽著樹下掛著的畫眉的叫聲,溫和的陽光照在身上,玉蘭特有的清香充盈在鼻端,既舒服又快活,明菲恨不得靠在廊沿上一覺睡過去,就此不醒來。
她上一世的新房在三摟,樓下的花園裡也是栽了一片玉蘭樹。春天裡裝房子的時候,站在陽臺上住下看去,可以把那片玉蘭花海里的花蕊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令人覺得格外喜悅和滿足。她一直幻想著,等房子裝好了,她也結了婚,春日的午後就在陽臺上擺兩把躺椅,和那個人一左一右的烤著太陽,看著面前的花海,聞著花香,就比什麼都快活。
可那種舒心快活的日子離她越來越遠了,生活中只剩下了無休止的算計和爭鬥。她做夢都想要的幸福,究竟離她還有多遠?明菲把頭埋在廊沿上,沒來由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