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被輪空,要害位置統統換上了陳氏的人。二姨娘和四姨娘因為失職都被罰,二姨娘被罰了兩年的月錢,四姨娘被罰了一年的月錢,蔡光正被罰跪了兩天兩夜的祠堂,禁足半個月。
而那罪魁禍首——那隻叫做翠菊的貓,則在事後跑得無影無蹤,若干年後,明菲再見到它時,它已經成了一隻懶洋洋的老貓,再無當初的粗暴和傲慢。
事情到這裡遠遠還未結束。二姨娘和四姨娘這回算是死死的掐上了,二姨娘比較忍得,面上不做出來只是隔三差五的給四姨娘穿穿小鞋,明姿和明珮一個院子經常把明珮欺負得夠嗆;四姨娘忍不得,就經常在蔡國棟面前哭訴撒嬌,又去巴結陳氏和三姨娘,孤立二姨娘。陳氏樂得她二人鬥個不休,背地裡挑撥不停,表面上卻最是公允,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不提。
卻說此番陳氏大獲全勝,又抬著賬本去找蔡國棟:“老爺啊,這次失了面子事小,關鍵是要還人家的瓷器呢。妾身算了一筆賬,各府的瓷器供有損傷,都要去定製,這筆開銷很大呢。”
蔡國棟心中痠痛不已,故作鎮定的道:“要多少銀子值得你這樣嚷嚷?老爺難道賠不起?”
陳氏甩出四根手指:“怎麼也得四千兩銀子,只上不下。”
蔡國棟“啊”了一聲,驚道:“怎麼這麼貴?”他的錢有大用,他從來就沒有什麼時候像此刻一樣的需要錢。
陳氏蹙著眉頭道:“數量又多,又不是尋常的粗瓷貨色,都是上等細瓷,妾身已經是託過關係,求了人情了,若是別人,據說是怎麼也得要五千兩。”反正蔡國棟從來不知道這些東西,還不是她說了算。
蔡國棟心疼得猶如生生剜去了一塊肉,喃喃地道:“怎麼這麼貴?有些人家的東西是用了好些年的,是舊的。”
男人小氣起來也很小氣的,人家的東西用得久了還更有意義呢,陳氏暗自好笑,面上卻分外沉痛:“那又有什麼法子,打碎人家的東西已是大大的丟臉,若是再不給人家送去像樣的東西,以後怕是沒人再敢借我們東西了。就是這樣,妾身也還要挨家挨戶的上門去賠禮道歉,那果子糕點藥材什麼的手禮也得帶著點去才行。”
蔡國棟最煩的就是算這些帳,一聽就頭痛,不耐煩的揮揮手:“你看著辦吧。”
陳氏愁兮兮的道:“妾身本來想為您多湊點銀子,湊個三萬兩銀子左右,去賣點貴重難見雅緻的古董字畫什麼的也就差不多了,可是這樣一來缺口又大了。”
蔡國棟越發煩躁:“那能怎麼辦?都是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吃貨互相撕咬咬出來的禍,老爺平時好吃好穿的養著她們,關鍵時刻她們不但不替老爺分憂,反而給老爺拖後腿。”這次的事情,他認為就是二姨娘和四姨娘互相爭寵,狗咬狗,互相扯皮推諉才會造成後面的那個結果。陳氏心中極爽,假模假樣的嘆氣,語重心長的道:“老爺,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第60章 共識(一)
蔡國棟耷拉著眼皮道:“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他已經煩躁到極點,即將崩潰了,巴不得陳氏趕緊換個話題或者在他面前消失,可平時十分善解人意的陳氏此刻卻十分的聒噪,一點眼色都沒有。
陳氏見他滿臉不耐之色,心中竊喜。她之所以一點氣都不讓他歇,就是想把他逼煩了後,她好鑽空子。她嚴肅地道:“明雅這件事給了妾身極大的啟示。妾身以為,要是人心不齊,無論多大的富貴也是保不住的。也許,還會變成潑天大禍也不一定。”
蔡國棟一驚:“怎生說?”
陳氏道:“老爺,那天本家大伯母(蔡家的族長夫人)教訓妾身道:如今家中兩位姨娘都是有兒有女的,又互不服軟。您是做官的人,若是隻做個小官,那這一輩子,妻妾兒女稍微出格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也不過一件軼事,大家夥兒背地裡笑笑而已。可您是蔡氏族人的希望,今後一定是要往上走,要做大官的,妾身這樣放任自流那是絕對不行的。齊家治國平天下,妾身管不好家,若是鬧騰點什麼事兒出來,那就是拖您的後腿,幫御史們找事兒做!妾身聽了大伯母的教誨真是慚愧啊。”
蔡家的這位族長夫人來自京城中一個已經破落了的公卿之家,平時說話做事頗有見地,蔡國棟還是比較敬重的。所以陳氏故意藉著她的名頭把這席話說出來,以免蔡國棟認為自己是在教訓他。
見蔡國棟的臉色頓時變了,陳氏忙又笑著說:“您今年四十往上了,眼看著孩子們就要成年,又個個都是聰慧刻苦的,將來少不得要走仕途,您往上走得越遠,也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