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龔遠和笑道:“舅母說的幫就沒有一句錯的,遠和深感佩服。
邵大奶奶這才言歸正傳:“你爹爹長期一人在外做官,心中最掛念的就是你們,你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給他添亂,不要叫他一心掛幾處。家和才能萬事興,我的意思呢,這件事就不要讓他知道了。遠和,明菲,你們夫妻倆今天就表個態,到底有沒有原諒你嬸孃吧!”
這是赤果果的逼人就範。龔遠和點頭贊同:“舅母說得極是!但您老人家為什麼不早點來提醒我一聲啊。”
席間眾人都眼巴巴的並著他,龔遠秩小聲道:“哥哥,你已經把信送出去了?”
龔遠和無奈地攤攤手:“嬸孃發病,來勢洶洶,嚇壞了我,我倉促之間也沒想到舅蟄說的這些,立刻就寫了信讓人送出去了……到底是人年輕了,想不到這麼多。唉……這可怎麼辦才好,但願不要讓爹爹牽腸掛肚的才好。”
龔二夫人的臉上猶如下了一層霜,坐在那裡就不動了。邵大奶奶眼珠子一轉:“送出去了?不要緊啊,就是這麼一兩日的功夫,追也追得回來,不然就請大公子這裡重新修書一封,言明都是誤會就好了。”
龔遠和扶額:“我今早問過,船昨日午間就離開碼頭了,追是追不回來了。再給爹爹寫信,我怕爹爹罵我,這信不如就請二弟來寫吧。”站起身來對著龔遠秩一揖,“二弟,哥哥拜託你了。”
龔遠秩滿頭冷汗,卻不知該怎樣拒絕,怪也怪不上龔遠和,只把眼睛君著明菲:“嫂嫂你昨日明明答應過我的。”
明菲抱歉地道:“二叔,真是對不住,我昨日有些不舒服,起得略晚了些,因此並不知你哥哥已經把信送出去了。”
龔二夫人一下抱住頭,哀嘆連天:“我頭疼,好疼。”
龔婧琪急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文采沒你好。”
“三妹呀,這不是文采好不好的問題,爹爹一定會罵我不穩重的。不然,三妹你給爹爹寫這封信?”龔遠和嘴角噙著笑,冷眼看著她幾人表演,不經意間卻看見邵五一臉的花痴相。他順著邵五的目光一看,正好看見明菲立在燈影裡,睫毛長長,肌膚如玉,半垂著頭,猶如復夜的一朵扼子花那般清新可人。不由大怒起來,想都不想就把一隻碗“啪”地放到了邵五的面前,眯著眼睛殺氣騰騰地道:“邵五弟,你我許久不見,難得碰在一處,今日且喝個不醉不歸!”
邵五被他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嬉皮笑臉地道:“喝就喝,我什麼時候怕過你。”
“就是嘛。”龔遠和笑著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再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拘!”抬起身子來豪爽地拍著邵五的肩膀笑:“輸的人要賠銀子的哦,哥哥手頭最近有點緊,就賠一千兩銀子好了,來不來?”擾釁的挑眉,“算了,我猜你肯定不敢來!你從來都是我手下敗將。”
邵五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哪裡經得住他激,也不管場合就開始挽袖乎:“來就來!怕你我就不是男人!”
袖子還未挽起,頭上已經生生捱了一巴掌,邵大奶奶怒氣衝衝地道:“就不知道學好!家裡的銀子能有多少經得住你這樣糟蹋?從小到大就沒做過一件正事,給我滾回去!”當下也不管龔家的事情了,扯著邵五的耳朵就將他拉走。
龔遠和微微一笑,往椅子背上一靠,渠糟會神地轉動著酒杯:“這麼不禁嚇啊,開個玩笑而已,舅母脾氣可真大。”
龔二夫人氣得死去活來,朱姨娘忙上前扶起她:“夫人要是沒精神,就先歇著吧。”
龔二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朱姨娘臉色不變,溫和的笑著,輕撫她的背,柔聲道:“夫人啊,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龔二夫人咬著牙靠在她身上進了屋。
龔家幾兄妹面面相覷,沉默不語。龔遠和一把將明菲拉了坐下,給她盛了碗雞湯:“你站了半日,先喝點湯養養胃,可別像嬸孃那樣落下病根就難得調養了。”
龔婧琪和龔遠秩心中都很不好受,拿著簇子不動。龔遠科卻是無所謂地埋著頭吃飯,龔妍碧心疼地道:“吃慢些,好歹也有點吃相!”才說了兩句,龔遠科不聲不響地就給她夾了一隻雞腿。
龔妍碧頓時沉默下來,低頭默默吃那隻雞腿,每嚼一下都似乎費盡了身上的力氣。明菲看得難受,推開碗道:“我不舒服。”
龔遠和立刻站起身來扶著她:“那我們先回去吧。”隨意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徑自出了屋。
龔婧琪看見埋頭苦吃的龔遠季,一股無名火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