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再送湯藥過來的藉口。龔二夫人氣得摔了杯子,說是好心沒好報,什麼嬌貴的東西,比公主娘娘還要嬌貴,萬眾人吃補藥補湯想吃還不得吃,她蔡明菲吃了反而還會吃出問題來。吃不下是假,嫌棄自已做的,想挑撥離間生事才是真的吧?
龔遠和皮笑肉不笑地道:“嬸孃說這個話,就傷感情了。原本您送湯藥,侄兒是十分威激的。但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想來大家都知道,那人參是好東西吧?可也有人虛不受補。您那個湯藥的確是不適合她吃,滿屋子的人都看見她吐了的,但嬸孃吃了就沒問題。所以說,這調理身體,還是要讓大夫看了,根據個人情況,慢慢調理才是正理。否則好心辦壞事,豈不是得不償失?別的不說,花了錢沒辦成事,那也是浪費啊。”
龔選秩也在,忍不住出聲道:“娘,既然大嫂不能隨便吃補藥補湯,您就別跟著瞎摻和了。”心中卻是覺得龔遠和夫妻二人不識好歹。他娘都親自嚐了,還嫌這嫌那的,真是過分。想想心中又特別難受,好好的一家人,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從前龔遠和不管怎樣,對於他孃的關心還是接受的,如今是油鹽不進,好心也當做了驢心肝,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惹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清淨。
龔二夫人氣得翻著白眼瞪著龔遠秩不說話。朱姨娘笑道:“二公子說這個話有些沒道理。夫人這是心疼大奶奶,希望早點抱上侄孫子,也好叫大夫人在天之靈有慰。大夫人不在,作為嬸孃,夫人就該擔起長輩的職責來,照顧小輩,怎會是跟著瞎摻和呢?”
龔遠和聞言,淡淡地掃了朱姨娘一眼,朱姨娘一派的溫婉,笑得無害。龔二夫人卻是滿意地看了朱姨娘一眼,接過龔妍碧重新沏上的茶,壓著怒火,強擠出一個笑臉:“是藥三分毒,既然補湯補藥不行,以後就由廚子多給她做點好吃的,食補吧。”
龔遠和剛應了好,龔二夫人又道:“你朱姨娘特別擅長食補,當初我生了你四弟後,身子一直不好,就是她每日為我精心調養,補起來的。不然,以後你媳婦兒的飯食,就由你朱姨娘來做好了。”
龔遠和聽明菲提過鱉甲湯的事,當時看向朱姨娘的眼神就有些凌厲。朱姨娘淡淡地笑著推辭:“夫人啊,婢妾要伺候您。真的是有心無力。又不知道大奶奶的口味如何,要是做得不和她的心意,不喜歡吃,吃不下,做了什麼都是白搭。”
龔二夫人聽她推脫,立刻就沉了臉不滿意了:“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你不會問嗎?”
朱姨娘笑道:“大奶奶那也不是新請了個廚娘嗎?聽說大奶奶就是看上了她的手藝,才留下的她。不如叫她有空的時候過來,婢妾教她,多來上幾次,也就會了。”
龔二夫人聽了,回頭看著龔遠和:“難得朱姨娘不藏私,你看如何?”卻又心有不甘地添了一句:“我這裡做的不放心,你們自己廚房裡做的總該放心了吧?”
龔遠和笑道:“嬸孃說的什麼,什麼叫做不放心?我自己不也在家吃了這麼多年飯嗎?嬸孃這個話還是不要隨便說,要是讓那不懷好意的人聽了傳出去,人家指不定要怎麼笑話我們龔家呢。就連爹爹也要被人笑話的,修身齊家治天下,他要是被人參一本,說是家都沒治好,怎麼做官,您叫他怎麼辨別?咱們可不能給爹爹拖後腿。”
“當初蔡家出了那麼多醜事,蔡國棟不也一直往上走的麼?”龔二夫人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龔遠和嘆口氣:“嬸孃啊,這人和人比還真會氣死人的。您忘了,當初咱們家不也得去求他們家幫爹爹找門路?就算是現在,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也還會再找上他們家也不一定的。您看,陳家好幾個人在京中做官呢,還有蔡光庭,鐘太傅……這官場上盤根錯節的,誰說得清啊。”
龔二夫人一滯,沉著臉不說話。
這邊花婆子已經暗地裡和金簪去查,明菲沒有吃那邊送過來的補湯,到底是誰洩露出去的。首當其衝被懷疑的,就是紫菱。
紫菱也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還沒人問她,就再三宣告,她怕狗,晚上從來不敢出來亂走的。而每天晚上,追風總是散養的,花婆子沒找到確鑿證據,卻也不能把她怎樣,心中卻是下定決心,要尋個錯處,收給了這個小蹄子。
卻說明菲和龔遠和那日帶回了四條大狗,四條小狗。明菲便特意將圍牆邊的一座叫做詩禪堂的小院子設作了狗舍,為了顧忌男女大防,就是餵狗的人也是從養狗的莊子裡挑出來的兩個粗壯僕婦。接著又藉口詩禪堂的院子小,不夠狗活動,四條森寒的粗大鐵鏈將狗拴在了那月亮門旁邊的幾棵老樹上,鐵鏈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