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的同時,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跑路命令。
“真掃興,朕還想好好廝殺一場呢!”
楊豐無語地說。
“陛下,賊軍是去北京的,那闖逆得知陛下駕臨,恐怕會對陛下不利呀!”
堵胤錫說道。
“闖逆?”
楊豐冷笑著說:“他恐怕沒這工夫了。”
的確,李自成沒工夫管他了。
古北口,密雲後衛城。
這裡是京北長城上最重要的大門之一,李自成在這裡單獨設立了一個總兵,不過主要守軍仍舊是前明軍,畢竟他手中老營精銳就那麼點,有這些不值錢的炮灰為什麼不用?長城沿線上都是以前明軍為主,但配有李自成親信擔任的主將,或者說監軍,而前明軍將領作為副將。
這裡同樣如此。
“快,點烽火!”
密雲後衛總兵驚慌地吼叫著。
在他前方的山路上,彷彿綿延無盡的騎兵出現了,如同夏季爆發的山洪般,沿著潮河的河岸,向著長城以極快的速度奔湧而來,那馬蹄踐踏山路的響聲,如悶雷般滾動,在這些全身包裹在白色棉甲中的騎兵腦袋後面,隱約可見那一個個標誌性的豬尾巴,代表著他們那兇名滿天下的身份。
八旗鐵騎。
在半個多月的等待後,這支異族的入侵者,終於出現在了長城腳下。
甚至在這些騎兵中間,還可以看見一頂醒目的黃曲柄蓋,在黃曲柄蓋後面,代表著最高指揮權的旌纛獵獵舞動。
軍官身旁計程車兵以最快速度衝向不遠處的烽火臺,但就在他手中火把即將點燃那些澆了油的柴草時候,一把雁翎刀突然捅進了他的後背,那士兵愕然地轉過頭用憤怒的目光看著身後,看著那熟悉的面孔,後者面無表情地將那把雁翎刀攪動幾下,那士兵帶著死不瞑目的雙眼倒下了,身穿盔甲的偷襲者淡然地拔出刀將那火把踢到了烽火臺下。
“劉貴,你們想幹什麼?”
看到這一幕的總兵大人驚叫道。
“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殺死點烽火士兵的軍官,拎著手中帶血的雁翎刀冷笑道。
“劉貴,你這個狗賊,闖王是如何待你的?若不是闖王,這時候你早被劉宗敏打死了,你就是這樣回報闖王嗎!”
那總兵憤怒地喊道。
與此同時他拔出刀,他手下百餘名親信也紛紛拔出刀,緊靠在一起用憤怒的目光看著他們周圍,在他們周圍是無數手持武器,卻穿著相同衣服包圍他們計程車兵。
“殺!”
後者連理都沒理他,一揮手毫不客氣地說。
然後那些士兵瞬間淹沒了總兵大人和他部下親信,緊接著亂刀砍了下去,就在不斷響起的慘叫聲中,前明軍參將,現在的大順軍駐密雲後衛副將劉貴啐了口唾沫,一臉不屑地說:“一群賊骨頭,搶了老子家一萬兩銀子你們以為白搶了?”
“快,開門迎接睿王爺,那睿王爺是咱們朝廷邀請來剿匪的!”
下一刻他換上一臉笑容說道。
“這是不是的都是吧!”
緊接著他低聲自言自語著。
那些剛把總兵大人砍成肉醬計程車兵們,當然不會管這個訊息到底是真是假,他們只知道自己用不著迎戰恐怖的八旗了,他們只知道將軍大人說了等會兒人人有賞,他們立刻亂哄哄衝下城牆,開啟了向北的城門,然後向兩旁一分,下一刻龐大的騎兵洪流瞬間湧進了長城。古北口的天險就這樣告破,同樣李自成的長城防線就這樣告破,那異族的鐵騎在漢奸的迎接下,一刻不停地洶湧著衝過這道中原大地的屏障,帶著殺戮與奴役衝向了那些善良的人們,將死亡與戰火燒向那古老的土地。
一小時後,潮河所城守軍不戰而降。
兩小時後輕騎突襲的多鐸抵達密雲中衛城,劉芳亮率軍倉促迎戰,清軍迅速包圍了密雲,就在當天午夜密雲士紳偷偷開啟了城門,緊接著多鐸的大軍蜂擁而入,無力迴天的劉芳亮率領兩千殘兵倉皇南逃。北京的北大門就這樣輕易地洞開了,三道防線一天時間全部告破,清軍戰鬥傷亡不足兩位數,第二天早晨多爾袞便在守軍和士紳的歡迎中到達密雲,而這時候他所率領的十萬滿蒙騎兵正在不斷地湧入長城。
而北京就在他們一百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