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允許在平原居住,只能依靠在山間採集和狩獵為生,可以說他們就是天生的山地步兵,而石城山這樣的小山,和南方那些深山密林相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健步如飛的綁腿步兵們紛紛衝上兩旁山脊,居高臨下開始對著清軍射擊。
這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在劈山形成的峽谷內擁擠著的清軍就是待宰羔羊,站在兩旁的明軍只需要不斷重複他們裝彈開火的過程就行,幾乎都完全不需要瞄準,隨便往下大致上開一槍就能打中目標。
那些倒黴的清軍,如果真正在平地上交鋒,絲毫不會輸於這些明軍士兵,但如今被擠在青石關前,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頭頂這些身穿紅衣計程車兵,舉著一支支鳥銃不停向他們傾瀉子彈,然後打得他們死屍不停堆積,因為兩旁是劈山形成的峭壁,他們卻根本沒有能力爬上去還擊,唯一能做的只有或者向前或者向後。
而前面是一道狹窄的關門,後面是一頭狂暴的惡龍。
他們無路可走。
只能絕望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這場肆無忌憚的tu殺持續了十幾分鍾,除了不足一千五百人逃過青石關以外,剩餘三千多清軍全部留在了關南,或者也可以說死在了關南。
而青石關前這條狹窄的通道內,竟然堆積了超過一千五百具屍體,甚至還有人不是被明軍打死,而是被多層死屍壓在下面給悶死或者說被鮮血淹死的,哪怕是楊豐看到關前這屍山血海的一幕也感覺有些頭皮發麻,這不是過去戰場範圍大,死屍多點也顯不出什麼,這完全就是層層疊疊堆積到讓人生出密集恐懼症的程度。
那些清理戰場的明軍,乾脆一邊吐著一邊清理。
儘管這都是他們乾的。
“陛下,韃子棄青石堡。”
梁誠說道。
青石關北還有一座小塢堡,和青石關為一個防禦體系,但很顯然清軍已經破膽,連防守的勇氣都沒有了。
“沒必要管那裡,守住青石關就行,立刻派人去錦州,傳旨給唐鈺和曹友義,讓他們向遼河進攻,速度不必太快,步步為營,只要一個月內到達西平堡就行,另外再調寧遠的左翼第四鎮過來。這建奴看來已經快山窮水盡了,看看眼前這些士兵,老的老小的小,這個能有多大?十五?連這樣的半大崽子都上戰場了,居然還妄想著南侵中原,真是不自量力!既然這樣就乾脆給他們來個痛快的,直接向北打進瀋陽去!”
楊豐踢著腳下一具死屍說道。
他的確沒想到清軍都已經困頓到了這種地步。
他知道關外清軍缺乏青壯年,但卻不知道居然缺乏到了這種地步,這一戰能打得如此輕鬆很大程度上就是清軍戰鬥力大不如前,一開始他還沒往這方面去想,但現在一看這遍地死屍就明白了其中原因,這裡面根本連一半青壯年都沒有,絕大多數都是半老頭子和半大孩子。
這支清軍如此,那麼遼東的據說五六萬八旗,肯定也同樣是如此。
這完全就是山窮水盡。
這就和二戰末期那些日軍本土防衛師團一個德性了。
事實上仔細算,清軍目前情況也的確和二戰末日軍差不多,精銳的青壯年都被隔絕在外,日軍精銳被隔絕在南洋,清軍精銳被隔絕在關內,剩下老家都只能拼湊老弱病殘來防守。
既然這樣……
那就趁他病要他命!
趁著關外清軍山窮水盡,直接向瀋陽進攻!
明軍在錦州和廣寧還有四萬大軍,都是過去多次跟著皇上血戰沙場的精銳,而且還有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和迫擊炮,他們完全可以只留下一萬警戒後方的蒙古人,然後剩餘三萬向東進攻,張名振部下還有整整一萬水軍,另外黃蜚所部還有兩萬雜牌水軍在登州,由他和張名振匯合,再加唐鈺的陸路,合兵水陸六萬攻牛莊。
而蕩寇旅,再加上由唐鈺的弟弟唐銓指揮的左翼第四鎮,由楊豐親自指揮向北,目標直指海城,最終三路大軍會師於牛莊海城再繼續向北攻遼陽。
直至瀋陽。
不過他還需要面對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吳三桂能不能在冀東再次頂住多爾袞,可想而知一旦他攻瀋陽,那麼多爾袞肯定全力向冀東進攻,而且這一次那些士紳也不會再三心二意,也就是說那三十萬綠營肯定要加入進攻的行列。
這樣吳三桂那裡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