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城市居然也能被一群剛鑽出老林子的野人攻陷?”
楊豐看著遠處遼陽城驚叫。
雖然他知道當年明軍在遼東打得挺爛,但當他看到眼前這座雄偉的方城時,仍舊被當年那群廢物給打敗了,儘管這樣評價對當年戰死的董仲揆等人不太好,但他實在想不出,在冷兵器時代,在有充足兵力防守情況下,在有充足的後勤供應情況下,攻克這樣一座城市得死多少人!
這是北京城的既視感啊!
“太祖爺的心血啊,就這麼糟蹋了!”
楊豐悲憤地說道。
周圍一幫將領全低下頭。
這的確很丟人。
這時候的遼陽可不是後世在瀋陽光彩遮蓋下的普通城市,這是目前的遼東第一城,方城周長二十四里,這個概念不夠直接,更直接一點就是北京城那個凸字的上半截,也就是北京內城,遼陽城的周長和北京內城基本一樣,高度也基本相同,略矮一點但不放在一起絕對感受不出來,都是十米級別的。
就這樣一座城市,北邊還緊挨著太子河為屏障,然後讓野豬皮就那麼輕易攻克了。
“話說袁應泰不死也得斬啊!”
楊豐無語道。
當然,討論這些都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現在他需要解決的是他該如何攻克這座城市。
神威無敵大將軍炮轟開城牆衝進去殺,這是肯定不行,這裡有兩萬守軍和十萬旗人,他們會把遼陽城變成絞肉機,明軍不死傷個三四萬是別指望,而這個傷亡數字是他不能承受的。換開花彈不斷轟城內,這個也不行,他沒有那麼多開花彈,這不是那些幾里周長的小城堡,一枚半米開花彈轟掉半條街,這是北京級別的大城,拿大炮夷平這樣一座城市,在沒有進化到一戰的火力級別前還是省省吧!投香jiao水燃shao彈放火,這同樣也沒什麼用處,那個得用投石機,而遼陽城上有一堆大炮等著,再說光燒也燒不死幾個,那清軍對此恐怕早有防備了。
楊豐發現自己遇上硬茬子了。
他能打下遼陽,但傷亡數字將是他承受不了的,畢竟他現在手上的兵力還不多,三岔河大戰傷亡上萬就已經讓他很肉疼了,如果再為了打遼陽死傷幾萬他的嫡系可就打光了。
“圍!”
他惡狠狠地說道。
“傳旨各軍,在遼陽外圍築營!”
緊接著他說道。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如今明軍不怕和清軍野戰,同樣清軍也不敢出城,那麼就跟當初在廣寧一樣,把這裡徹底包圍,然後進行曠日持久的圍困,在冬季到來前他不需要擔心物資的運輸問題,暢通的水路可以保證前線所有的消耗。
至於圍困到冬天……
那時候再說。
“陛下,有些反正的百姓請求在軍前效力。”
就在曹友義去傳令各軍紮營的時候,梁誠向楊豐稟報。
“帶他們過來!”
楊豐說道。
很快梁誠便帶了數十名頭上割了辮子的老百姓過來,這些人都是青壯年,有不少一看就是上過戰場的,看到他之後都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你們誰是包衣?”
楊豐語氣嚴厲地問。
其中有十幾個互相看了,趕緊趴下請罪。
“你們很老實,朕對待包衣的處理你們可心服?不要口是心非,那對你們沒好處。”
楊豐說道。
“回萬歲,奴才都心服,奴才等之前跟著韃子多次與朝廷大軍為敵,也曾經殺害過王師,萬歲能開恩饒過奴才性命已是感激涕零,又豈敢不滿,且做萬歲爺的奴才是小的無上光彩的,奴才寧願以後世世代代給萬歲做奴才。”
其中一個包衣說道。
“你叫什麼?”
楊豐問道。
“奴才姓金,賤名金福,是逆賊金玉和族人,金逆降韃之後被裹脅著也降韃,後來因為戰場上不敢和王師為敵被降罪入了奴籍為正黃旗包衣,陛下大軍光復遼東,韃子惶恐大亂,奴才就帶著家人趁機逃了出來,又以此前與王師為敵過,為求贖罪特意前來希望軍前效力。”
那包衣說道。
“你倒是個聰明人,那朕就給你這個機會,這附近像你們一樣藏匿的百姓還有多少?”
楊豐說道。
“回萬歲,多得是,自陛下對蓋州反正百姓的處置傳開後,像奴才這樣身陷韃子的漢人百姓都開始跑了,韃子如今也害怕我們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