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什麼?”
紫jin城天an門前,錦衣衛情報司暗探胡標問身旁一老人。
實際上不論北京還是山海關,都有大量雙方的暗探活動,畢竟這也不是說模樣不同語言不通的敵國,無論楊豐還是多爾袞,都沒有能力真正阻擋間諜的滲透。
而此時在胡標前方那片巨大的廣場上,正上演著極其壯觀一幕,數以萬計的官員士紳面向皇宮,頂著一個個牌位俯首跪地,看上去就像一片五顏六色的青蛙,那牌位上面並不是他們老祖宗的名字,而是野豬皮和黃臺吉爺倆。在最前方還有一大群白髮蒼蒼的老頭捧著萬民書,一臉莊嚴地舉過頭頂,有幾個甚至實在撐不住了,只好由旁邊自己的兒孫給舉著,更誇張的是居然還有一大堆和尚尼姑也跪在裡面,看著招搖得很。
“還能幹什麼,攝政王要回去救瀋陽,百官萬民伏闕挽留唄!”
那老人鄙夷地說。
“呃,真他瑪不要臉!”
胡標下意識地說了句,緊接著反應過來,用警惕地目光看著那老人。
“要臉幹什麼?”
老頭啐了口唾沫說道:“皇上打回來他們官沒了,錢沒了,地沒了,只要韃子能給他們保住這個,還要臉幹什麼?這些人一年跪了三個主子,拿還有什麼臉可要啊!那孫之獬連頭都剃了呢,祖宗都不要了還怕不要臉?看,那不是孫大侍郎來了嗎?”
老人朝遠處一指。
胡標趕緊抬頭,就看見甩著鼠尾巴的孫大侍郎,帶著一個家人,也不知道擔著什麼東西,急匆匆跑到了最前面跪下。
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就像爆發般響起無數哭喊,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城樓上出現的那身影,就跟某國慶典時候,那些仰望他們太陽的民眾般,所有那些官員士紳們都熱淚盈眶地向著他舉起手,甚至還有人跪在地上往前趴著,有幾個年紀太大腿腳不利索的,因為速度慢還被後面的人壓在了下面,也不知道那身子骨能不能撐住。
“攝政王,不能走啊!”
“攝政王,大清不能棄百姓啊!”
“攝政王,您不能棄天下啊!”
……
無數聲音匯成了浪濤。
大清的官員士紳們,以這種壯觀的方式,向他們的攝政王表達自己的忠誠。
城樓上多爾袞的眼角溼潤了。
“多好的百姓啊!”
他擦了擦那並不存在的淚水說道。
“攝政王,民心所向啊!天意不可違啊,朝廷大軍一旦離開北京,那妖孽的逆軍必然趁虛而入荼毒北京,那時候再想打回來就難了,您不能自棄天下啊,臣懇請攝政王收回成命,王師不能走啊,關內百姓不能沒有您啊!若攝政王執意北歸,臣必從這城樓上跳下去,斷不能視那妖孽荼毒北京!”
馮銓趴在他腳下說道。
然後王鰲永和陳名夏再加上後面一大幫子高階官員,全都跪在地上了。
“諸位愛卿請起,本王也不想棄這麼好的百姓啊,可那妖孽逼近盛京,盛京防禦空虛,太祖太宗陵寢危在旦夕,皇上太后身處險境,本王也是沒有辦法啊,這關內再重要,也比不上兩宮和諸陵重要啊,本王若再不回去,一旦盛京有失,又有何面目見太祖太宗?”
多爾袞扶起馮銓說道。
“攝政王,咱們可以向冀東進攻逼迫那妖孽回來。”
陳名夏說道。
“冀東那吳逆所部數十萬大軍雲集,就算能夠掃蕩,也得耗費時日,而盛京已經危在旦夕,等不了那麼久了。”
多爾袞沉痛地說。
吳三桂總共七鎮七萬人馬居然讓他吹成幾十萬了。
“王爺,以朝廷王師,再集齊各地綠營,另外還有平西王的大軍,蒙古各部義師,數十萬大軍兵出冀東,定能一鼓作氣蕩平妖孽。”
陳名夏說道。
“這,這還是太冒險了!”
多爾袞說道。
“攝政王!”
就在這時候,城牆下面突然間一聲大喊。
多爾袞急忙轉頭。
然後就看見金水橋上,兵部右侍郎孫之獬正站在那裡,他腳下還跪著兵科給事中光時亨,而光時亨頭上官帽已經摘下了,原本的髮髻解開後被孫之獬抓在了手中,而孫之獬的另一隻手中卻拿著一把鋒利的剃刀。
孫侍郎帶著一臉的大義凜然看著城牆上多爾袞喊道:“攝政王,關內百姓對大清忠心耿耿,與關外國人無異,殿下何故厚此薄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