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在奪取瀋陽後第三天就立刻率領錦衣衛,另外還有蕩寇旅登船南下。
當然,還有他的戰利品。
至於後續作戰完全交給了遼東眾將,實際上也沒什麼後續作戰了,遼陽繼續圍困,剩下北邊還有鐵嶺和開原,這都是些小城而已,雖然也有一些旗人但都是些老弱病殘,暫時放著也無所謂,而向赫圖阿拉的追擊就免了,明軍還沒有在崇山峻嶺間跋涉三百里遠征的能力。
更何況還是殺機四伏的三百里。
那可是旗人的老巢。
雖說蕩寇旅適合於在山地作戰,但一個旅還少了點,怎麼著也得擴大到軍一級才夠。
當然,關鍵是他們還有別的用處。
豪格的使命還沒結束,他還得為皇帝陛下解決另一個問題。
楊豐乘坐的水師戰船沿渾河順流而下,到三岔口進遼河,不到一天時間就駛出梁房口,借側向吹來的東南風直插山海關,第三天早晨就在臨榆港登岸,在萬民歡呼聲中,押著按規矩裝進囚車裡的大玉兒母子,另外還有那些滿清王公大臣,尤其是野豬皮父子的那把爛骨頭,後者真得就裝在一堆大糞桶裡,而且桶上還貼著他們各自的名字。
這些傢伙的到達讓山海關一片狂歡。
這可是幾十年壓在這座城市上空的幽靈啊。
前年濟爾哈朗率領的清軍南下,甚至就打到了距離不足百里的前屯衛,關外所有百姓全都不得不扶老攜幼,拋棄自己的家園逃進山海關,山海關更是一片恐慌,而僅僅過了才不到兩年,皇上居然就攻破瀋陽,把韃子的皇帝都用籠子裝來了,這老百姓能不狂歡嘛。就在楊豐率領錦衣衛和蕩寇旅列隊前行時候,兩旁夾道歡呼的百姓,也不斷用臭雞蛋之類伺候大玉兒母子,當他們到達行宮時候,這些囚車上全都糊滿了各種髒物,都快趕上盛滿溢位的垃圾箱了。
可憐這些原本的王公大臣皇帝太后們,只能驚恐地蜷縮在籠子裡,尖叫著苦挨這段旅程。
好在這段路程並不長,很快他們就到行宮了。
“給他們沖沖!”
楊豐下馬無語地說。
然後不遠處一臺蒸汽機立刻鳴響了汽笛,福臨的囚車被拖過去,在他驚恐的尖叫聲中,那噴吐妖氛的怪物裡噴出了井水,照著他的囚車澆過去。
“前線如何?”
楊豐當然不會管這個,他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黎玉田。
“平西侯被圍在盧龍,多爾袞仗著人多,直接分兵圍困冀東所有各城,他本人率領八旗主力試圖攻克撫寧,但被閻縣令帶著義民軍堵住,那裡至今依然在激戰當中。”
黎玉田說道。
他這話剛說完,西羅城方向報警的鐘聲驟然響起。
楊豐毫不猶豫地轉身上馬,很快衝上了城牆,然後沿城牆直奔西羅城,到的時候守軍都已經嚴陣以待,向城外望去,可以看到遠處石河對岸,大批騎兵正蜂擁而來,不過不是八旗,而是蒙古騎兵,耀武揚威般在曠野上馳騁著。但他們也只是徒勞,因為山海關附近所有居民全都已經撤到關外,實際上就連整個冀東的老百姓,絕大多數也都撤退到了基本可以保證安全的關外,關內各城只是些義勇隊。
“是科爾沁騎兵。”
跟上來的黎玉田說道。
“他們昨天就已經來過一次,南邊原天津副將婁光先率領的綠營包圍了昌黎,外圍各堡守軍全部撤入昌黎固守,到山海關之間基本上無人,這些科爾沁騎兵就是從那裡過來,城內騎兵不多,臣也就聽任他們在外面,臣估計他們是想誘使咱們追擊,祖山一帶肯定還有他們的伏兵,韃子的兵力太多,可以很從容設計伏擊。”
他接著說。
“去,把大玉兒帶來!”
楊豐冷笑著說。
科爾沁騎兵啊,那可是大玉兒的孃家人了。
很快身上衣服還滴水的大玉兒和她那侍女就被帶過來。
“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楊豐把望遠鏡遞給她說道。
滿屁屁傷痕,走路都還不太自然的大玉兒,趕緊接過望遠鏡,然後向對岸約四里外望去,很快就在那些科爾沁騎兵中間找到了她認識的人。
“兄長!”
她驚叫道。
“滿珠習禮?”
楊豐意外了一下,看著遠處騎兵中旗幟下的將領。
在他血洗科爾沁之後,進關的蒙古兵撤回了不少,尤其是遼西各部,基本上都撤回,但率領科爾沁部的巴圖魯郡王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