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說道。
這家主人,一名不知身份的文官露出哭一樣笑容,戰戰兢兢地拿起筷子,然後還掉地上一根,趕緊低頭撿起來,其他那些老老小小也都拿著筷子光哆嗦了。
“你們不會下毒了吧?”
楊豐疑惑地說。
那文官一家嚇得忙不迭夾菜往嘴裡送。
而且他們邊吃還邊用驚悚的目光看著門外一個石頭獅子,那一千多斤重的石獅子,就橫躺在砸出的大坑裡,那是這妖孽從他們家門口拎進來的,說是在牆外看他家紅梅綻放甚是嬌豔,特意登門拜訪以賞梅花,無物為敬,以此石獅聊表心意,然後隨手把獅子往地上一扔,那文官也就毫不猶豫地吩咐趕緊設宴招待,並且全家老小出來作陪了。
“少將軍,老朽和令尊也有一面之緣……”
那文官陪著笑臉說。
但緊接著楊豐卻一抬手止住了他。
這位和岳飛有一面之緣的官員趕緊閉嘴。
“你脫險了嗎?”
楊豐在大腦中問小倩。
“是的。”
後者答。
只要沒有活著的楊豐在車上,她脫險其實並不難,剝離靈魂的楊豐會進入最長兩年的休眠狀態,這期間幾乎不需要消耗氧氣,變形成汽車的小倩,無非就是鑽進海底潛走而已,離開直升機搜尋範圍再上岸,重新換個造型拉著楊豐的休眠體另找地方隱藏,只要楊豐不出去惹是生非,那些特工幾乎不可能找到她。
“那你去把我之前定做的那套宋代戰衣給我送來。”
楊豐說道。
他返回現代後,針對可能穿越的歷史階段,定做了多套盔甲以保護自己,其中就包括宋朝專用的。
“你準備怎麼做,打進皇宮嗎?”
小倩問。
“別胡說,我可是個好孩子,一切都得走法律程式,身為嶽武穆之子,豈能行此悖逆之事,家父精忠報國,時刻以忠義教誨,雲又豈敢忘之,奸臣矇蔽官家,冤殺雲父自當訴之官家,官家聖明定能洞悉奸佞,還我父子以清白!”
楊豐大義凜然地說。
“不懂。”
小倩回答。
“很簡單,就是明天我要去皇宮找趙構喊冤去,對了,你別忘把我那套盔甲漆成白色,算起來我還得守孝啊,給嶽武穆守孝就守孝吧。”
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將目光轉向那文官。
“世伯如何稱呼?”
他笑眯眯地問。
“鄙,鄙人江東路轉運判官趙不棄。”
那文官戰戰兢兢說。
“宗室?”
楊豐問道。
後者點了點頭。
“哎呀,這真是失禮了,世伯即是家父舊友,想必也知道家父的冤屈了。”
楊豐立刻熱情地說。
“嶽少保的冤屈,鄙人當然是知道的,奈何鄙人雖為宗室,但官職低微,無緣以達天聽,雖欲為嶽少保伸冤,亦無能為力,思之也是每每落淚。”
趙不棄擦了擦眼角擠出的一滴淚水說。
“世伯仁義,雲感激不盡,既然如此家父喪禮託付世伯了,一切所需請世伯代為籌辦。”
楊豐拍著他肩膀說。
“少,少將軍,這……”
趙不棄哭喪著臉說。
他並不在乎被逼著招待一下楊豐,反正這傢伙吃飽喝足再睡一覺明天就走了,沒必要冒自己全家被殺的危險,可要是為岳飛辦喪禮,這就不一樣了,哪怕都知道他是被逼的,可在秦檜那裡也會留下一個芥蒂,而他最近正拼命巴結秦檜,可以說這麼幹就算不獲罪,那前途基本上也就止步於此了。
可他也不敢派人出去告密啊。
那岳雲是什麼人,率領著背嵬軍騎兵對騎兵,以少敵多殺得金兵都潰逃的猛將啊,他就算告密,然後官軍來了,恐怕自己全家也難逃毒手。
可是……
“這什麼這?莫非世伯之前所言皆是哄騙雲的?世伯可知雲於戰場上所殺金兵凡幾何?雲性魯莽,若非家父管束,向來難以自制,發怒之時親友不認,這雙手最喜撕物,縱使虎豹亦能撕為兩半,如今家父不在,雲正不知怒氣勃發之時,何人能止之!”
楊豐說話間抓住了桌子上的烤全羊,一邊嘆息著一邊微一用力,那隻羊被他一撕兩半,就在同時還用眼睛瞟著坐他對面的趙家小公子,那目光就像盯著同樣一隻烤羊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