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在唐州實際上逗留了一天半的時間,到第三天早晨才帶著已經擴大到四百三十人,一千匹馬的隊伍出城北上。
就在他走後的當天下午,鄧州武勝軍節度使率領金軍才趕到唐州,鄧州離唐州超過一百五十里,哪怕騎兵行軍也得一天,而那裡得到訊息後,必須對局勢進行分析,畢竟金軍也不知道楊豐是代表南宋還是他自己,如果是代表南宋進攻,那就意味著宋軍將全面進攻,鄧州正面可是宋軍第一大要塞襄陽,他們必須確定襄陽宋軍不會北上,才能放心地派兵增援唐州。
這個速度已經不慢了。
但這也已經沒什麼用了,唐州留給他們的,只是堆在城外的兩千多顆人頭而已,最上面烏孫論訛死不瞑目地看著他們。
而城內所有倉庫……
所有倉庫全燒了。
但不是楊豐燒的,而是城裡百姓自己燒的。
焦頭爛額的金軍武勝節度使派出兩千騎兵尾隨追擊,而他則留在唐州,重新調整部署,從各地再調集物資,畢竟唐州對面還有岳家軍整整一個軍,他的職責是保衛邊境沿線,萬一真要北上,一個無兵無糧的唐州可就意味著整個邊境線洞開了,至於楊豐既然已經向北深入,那自然有北邊各地駐軍對付,他必須得把自己這邊出現的防禦漏洞補上,總之楊豐基本上與他無關了。
而當天夜晚,長驅百里的楊豐就攻破了北邊只有少量唐州潰兵駐防的方城。
或者說進入了。
那些潰兵一看他那身白袍就心驚肉跳了,哪還敢和他打,方城兩千守軍完全是不戰而逃,兩千金兵被不足五百岳家軍嚇得棄城而逃,也算是讓方城百姓看了一樁奇景。
“我是漢人,我是漢人!”
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掙扎尖叫著,被兩名士兵拖著從楊豐面前走過。
呃,這是方城縣令。
“既是漢人為何做女真的走狗?”
楊豐喝道。
“趙氏自棄天下,大金國勢正隆,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將軍何故固執偏見,大金雖起於塞外蠻荒之地,然數十年間滅遼服夏縱然宋室亦不得不向其稱臣,可謂併吞天下實乃天命所歸,且聖上雄才大略禮賢下士,縱然衍聖公亦心悅誠服,將軍又何必要逆天下大勢,令尊為趙氏所害,將軍與趙氏恩斷義絕,何不投效大金以謀萬世富貴?”
那縣令義正言辭地說。
“衍聖公在南,至於曲阜孔璠那個漢奸,忘記祖宗賣國求榮,本帥正要代衍聖公誅之,就不要拿來貽笑大方了,爾既為漢人卻為異族走狗,那同樣也是漢奸,既是漢奸,本帥自然要明正典刑,拖出去,腰斬!”
楊豐惡狠狠地說。
“將軍饒命,令尊寬仁大度,將軍為何如此無情!”
那縣令嚇得尖叫道。
“家父寬仁大度,故此為奸人所害,雲正是要以無情來代替家父在天之靈懲處奸人!”
楊豐說道。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這倒黴的縣令就這樣尖叫掙扎著被拖出去攔腰一刀了。
“元帥,城北大批金兵到了。”
在棗陽加入的軍官孟林匆忙過來說道。
“城北?”
楊豐意外了一下。
追擊他的金兵早到了,這其實已經是他佔領方城的第三天早晨了,昨天追擊的兩千金軍騎兵就到了方城,結果讓他出去一頓陌刀又砍跑了,畢竟遇上像他這樣的敵人,那些金兵也是很無奈的,現在潰敗的金兵正在城南一處小城堡等待增援,但這增援從北邊來就有些很令人意外了。
“從北邊來只能是許州的,咱們是五日前克唐州,一天時間就能把訊息送到許州,金兵多數都是騎兵,四百里距離用不了三天時間,再加上中間調集軍隊所花費的時間,今天正好能到。許州是金軍的昌武軍,節度使是赤盞暉,此人是金軍老將,當年跟著闍母幾乎所向無敵,他是之前獲罪被貶,然後重新起復的,否則官職不會只一個小鎮節度。”
梁興說道。
“那咱們就會會這個名將!”
楊豐冷笑道。
“兄弟們都休息好了嗎?”
緊接著他問孟林。
“都跟生龍活虎一樣。”
孟林說道。
“那就上馬,本帥帶你們殺出去。”
楊豐說道。
一個小時後,連同本地新加入的,岳家軍的旗幟下,一共五百騎兵在方城城北完成列陣,所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