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中江城依然在白桿兵手中,而且那些民兵也守得很頑強,秦奶奶已經準備必要時候抽調部分白桿兵給他增援,所以朱益吾倒是並不擔心什麼。他們的任務實際上就是調虎離山,把趕到的西軍精銳野戰部隊吸引過來,以方便於皇上直接玩斬首作戰,而這場瘋狂的孤軍深入式御駕親征,計劃核心就是把皇上送到成都,本來就沒指望他們兩個旅攻破成都。
很顯然他們已經成功了。
此時就算他們全打光也無所謂了,反正皇上進了成都城,那張獻忠也就死定了。
“看來咱們贏了!”
朱益吾看著孤零零衝過來的李定國,笑著對秦奶奶說。
“這年輕人倒是條漢子!”
秦奶奶看著李定國感慨道。
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的中江城內,驟然間爆發出了海嘯般的歡呼聲,兩人愕然回頭,就看見身後的城牆上,大批原本在另一面和西軍劉文秀部血戰的白桿兵正衝過來,不過看他們那欣喜若狂的樣子,明顯不是被劉文秀攻破城牆趕過來的,一些白桿兵甚至還狂喜地向他們不停揮舞著手臂。
“聖上回來了!”
朱益吾驚喜地說道。
就在同時背後的中江城門開啟了,一輛馬車疾馳而出,馬車上一身龍袍的皇帝陛下手拄戰斧傲然而立,在他腳下是一具金盔金甲的屍體,這輛馬車轉眼間駛過護城河上的拱橋,衝進明軍炮兵陣地上。朱益吾和秦奶奶急忙跪倒在地,皇帝陛下保持著威嚴沒有說話,而那馬車從他們面前駛過繼續向前,前方列陣的明軍向兩旁一分,讓開一條道路讓馬車衝了過去。
而此時獨衝明軍陣型的李定國也進入了蕩寇銃射程。
但卻沒有人開槍了。
他在馬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從明軍中衝出的楊豐,還有那具金盔金甲的死屍,緊接著帶住了狂奔的戰馬,在一片死屍中間停了下來。
“你還想頑抗嗎?”
楊豐的馬車也停下了,他拎起腳下的張獻忠屍體,將正面對著李定國說道。
雖然心臟處被手炮的三厘米口徑子彈打成了窟窿,但老張臉上是沒受任何傷的,甚至連一點血汙都沒有,那身金盔金甲更是所有大西軍都熟悉的,此時一看他的死屍被楊豐拎在手中,後面那些早已經失去抵抗意志的西軍將領和士兵,哪還不明白他們的大西國皇帝陛下已經死了,而面前站著的,就是傳說中那開了掛的大明皇帝崇禎。
他們本來就已經不準備再打下去了,現在張獻忠都死了,那就更沒有打的意義了,更何況這狗皇帝能殺了張獻忠並且輕鬆至此,也就意味著成都守軍都已經投降了,而且中江另一邊的劉文秀也已經投降了,可以說這成都周圍就剩下他們了,那麼他們還能有什麼選擇?從那些將領開始所有李定國身後的西軍官兵全部扔掉武器,然後跪倒叩首在地向著楊豐山呼萬歲。
“你還想繼續頑抗嗎?”
楊豐看著李定國問道。
後者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地扔掉了手中的刀,然後下馬跪倒在了楊豐面前說道:“罪民叩見陛下,罪民懇請陛下賜還罪民義父的屍體。”
“給你了!”
楊豐隨手把張獻忠的死屍扔到了李定國面前。
“你倒是很讓朕意外啊!”
然後他看著四周那密密麻麻堆積在戰場的死屍說道。
這裡都是西軍的屍體,明軍屍體都被城內民夫抬進城了,總計六百名士兵陣亡,六百名士兵負傷,蕩寇軍兩個步兵旅在這一戰傷亡了一千兩百人,而一個步兵旅是四千人,其中三千兩百人是一線步兵,剩下八百是一個只有六個炮兵隊的炮兵營,四個營屬炮兵隊和一個騎兵偵察哨,還有營部其他直屬的,但這次旅屬炮兵沒跟隨,那些近一噸重的大炮,不可能在山間臺階式棧道上行軍,所以換成了炮兵旅的兩個臼炮營,兩個步兵旅這一次傷亡的全是一線步兵,也就是說六千四百人傷亡了一千二百,傷亡近百分之二十。
蕩寇軍成軍以來還沒有過如此慘重的單場損失呢。
這李定國也算名不虛傳了。
“罪民無知,不識順逆,抗拒王師,請陛下降罪。”
李定國小心翼翼地說。
“降罪?”
楊豐說道。
“你是該降罪,罰你去蕩寇軍當一名士兵吧?接下來還有的是仗要打,你就到戰場上將功贖罪吧!至於爾等,朕法外開恩就不用流放了,將領保留十分之一的財產,侵佔的房屋田產籍沒,士兵保留一半財產,侵佔的房屋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