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都有名單的,田見秀是什麼人?那是李自成手下可以排到前三的大將,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李自成在北京抄了多少,包括具體的人和數目他也知道很大一部分,另外他手下那三千老營精銳也知道不少,甚至還有一些是直接參與過拷打官員的。再加上之前錦衣衛在民間的調查,基本上這份名單就差不多了,楊豐這麼幹是早就計劃好的,怎麼可能不進行預先的調查,那些將領就是不互相檢舉他回去拿名單一查,估計也一樣會找出來的。
“還有,傳旨,晉平西公吳三桂爵,他祖籍哪兒?”
楊豐問道。
“回陛下,平西公祖籍高郵。”
梁誠說道。
“高郵古屬廣陵,那就晉平西公爵廣陵郡王。”
楊豐說道。
他答應過吳三桂封王的,當然不能食言,雖說明朝非宗室不能封王,但也不是沒有特例,徐達,常遇春都是封王的,雖然是死後追封,但是追封而不是追贈也就意味著他們作為外姓是實實在在封王的,只不過是死了以後封而且不世襲的。給老吳大不了也不世襲,等以後他的子孫恢復為世襲公爵就行,這並不違反封爵制度,只不過是開了個特例而已,再說反正皇上自己說了算,這時候也沒言官找麻煩……
呃,那些言官們自己已經夠麻煩了。
北京的言官在等著交錢買九族的命。
南京的言官正跑路呢!
“陛下,城裡有異動!”
就在這時候,留在前方的堵胤錫跑進來說道。
“異動?”
楊豐愣了一下。
“不好,多爾袞要跑!”
緊接著他靈機乍現般驚叫道。
多爾袞當然要跑了。
他又不是傻子,他和楊豐決戰的希望其實就寄託在那些雜牌和綠營身上,就他那總計也就三萬五千左右的老八旗,真要打起來根本就毫無意義,包括他進駐薊州也就是為了給那些雜牌打氣。結果一切都是白費力氣,僧兵完了,晉軍跑了,huihui全軍覆沒了,那綠營和新八旗最後都他瑪投降楊豐了,唯一還沒上場的只有那些蒙古騎兵們,後者實際上根本就沒聽他命令去增援。
連科爾沁部都跑了,更何況是其他各部,這些傢伙一聽說那狗皇帝打過薊運河,就毫不猶豫地掉頭跑了。
這樣多爾袞還能怎麼辦?
他手中總共還有三萬四千六百八十二名老八旗,也就是他從關外帶來的八旗,就這點毛人死守薊州幹什麼?別說守不住,就是守住了又能怎樣?難道還指望打敗楊豐反攻奪回一切?這種夢他已經不做了,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趕緊跑路,至於白天那只是為了迷惑楊豐而已。雖說就這樣拋棄城外的大玉兒,也是很讓睿王爺傷心的,但都到這種地步該放手也是要放手的,在揮淚和大玉兒做永訣後,多爾袞毫不猶豫地開啟東門出薊州,等到楊豐反應過來時候,他已經狂奔向黃崖關準備直奔長城以北茫茫群山。
“他怎麼能這樣呢,都說說好了要決戰的,他怎麼能不守信用呢!”
楊豐就像個被拋棄的yuan婦般絮叨著。
這的確是他疏忽了。
薊州這地方挺特殊,這座城只有東西南三個門,北面因為直衝群山沒有城門,而明軍是從西南兩個方向進攻的,薊運河在東南方流過,河道離城牆很近,明軍想要在東面列陣,首先就得面對清軍炮火,從當初黃臺吉潛越的九百戶穿山而過,同樣也得再渡一次河,從遵化方向而來的明軍還被阻擋在石門,所以東門方向並沒有明軍,最終結果就是被多爾袞給擺了一道。
“多爾袞出黃崖關,向北只能沿柳河而行,再轉灤河,再插老哈河上游而下奔大寧,但從大寧向錦州廣寧的路他不敢走,他的三萬多人馬長途跋涉,而且又無後方補給根本不可能攻廣寧和錦州,最有可能的是從大寧沿老哈河繼續向北,最終插西遼河,再沿西遼河走科爾沁部,一直奔他們的老巢和豪格會和。那麼咱們就最好兵分兩路,一路跟著尾隨追擊,但不能指望追上,多爾袞比咱們更熟悉道路,而且那裡都是山間小路也沒有近路可抄,所以追上恐怕不可能,最好的辦法是集結所有精銳騎兵,以最快速度奔廣寧,咱們走平地大路,肯定會搶在多爾袞前面到達科爾沁草原,然後進行休整以逸待勞等著阻擊他們。”
高第趴在地圖上說道。
“追!”
緊接著皇帝陛下吼道。
“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他又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