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驚悚地說。
“桓與先帝在五國城做了多年的囚徒,那時候就連溫飽都尚屬奢求,又怎麼可能夫妻相聚,更何況女真擄掠了宮中女眷之後又豈會放過,年少貌美者被那些將領瓜分一空,年老色衰者投入洗衣院,也就是營中ji院任由女真官兵肆意yin辱。那韋后當時才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又豈能躲過,早不知被多少女真人yin辱過了,據桓所知後來她連同柔福帝姬一起,被那賽裡也就是完顏宗賢帶走作為家中姬妾,此是金國盡人皆知。既然已屬完顏宗賢為姬妾,那又何能再與先帝生子,這孩子自然是完顏宗賢的,一路之上完顏宗賢也多次揚言,就是九弟此時也該稱他為父,那此事還需懷疑嗎?”
趙桓說道。
“這,這成何體統!”
楊豐立刻一副嚇死寶寶了的表情說道。
“此等穢聞無論是誰知道,我那九弟也都不會放過的,更何況桓原本就身處猜疑之地,再加上知道此等穢聞,九弟自然不會容桓存留,若桓歸臨安恐怕不出年底,尊神就得聽到桓暴病而亡的訊息。”
趙桓說道。
“那我知道了,豈不是也一樣危險了?”
楊豐驚悚地說。
“尊神自然是不懼的,尊神乃神仙下凡,我那九弟又豈敢動。”
趙桓說道。
他就是來拉楊豐下水的,他很清楚自己去臨安後的下場,就算沒有韋后生子這件事,趙構也一樣得找機會做了他,趙構本來就沒想要他回去,是金國人被逼無奈才主動送回的,那麼趙構除了殺他還有什麼選擇,總不能留在身邊日夜提防他奪皇位吧?更何況如今他還知道了這個醜聞,而這個醜聞是可以撼動趙構皇位的,為人子者連自己生母被人jian汙,都能忍氣吞聲,而且還厚顏無恥地屈膝於仇敵,這樣的皇帝還有什麼臉面君臨天下?所以無論他想不想爭皇位,趙構都必須殺了他滅口,不僅僅是他,這件事無論誰知道,趙構都不會放過的,金國人以這種方式送他回來,就是刺激趙構殺了他,趙桓好歹也是做過皇帝的,這點頭腦還是有的。
所以他也要讓楊豐知道。
只有這樣才能把楊豐和他捆綁在一起變成同盟,可以說他想保住性命唯一的選擇,就是和楊豐結盟,由楊豐的軍事實力來給他做後盾。
“這倒也是,本帥怕什麼!”
楊豐說道。
然後他又看了看趙桓。
後者正一臉悲苦地垂首看著腳下,臉上的絕望溢於言表,很顯然五國城十幾年的磨練,讓這位曾經的大宋皇帝演技如今也是一流,畢竟他得靠演技才能在那裡活命。
“陛下也不必擔心,雲既然將陛下從女真人手中救出,自然就要保陛下週全,大不了雲護送陛下去臨安,再留一批精銳士兵保護陛下,以後陛下的安危就包在雲身上,要是官家真敢對陛下不利,雲絕對不會坐視,雲所部十萬雄師也絕對不會坐視。”
楊豐拍著胸脯說道。
“不過雲如今沉冤未雪,在大宋還是戴罪之身,恐怕一到宋境就得遭攔截啊。”
緊接著他又說道。
“此事易爾,嶽元帥之冤天下皆知,縱然桓在金國亦曾有所耳聞,併為之憤慨不已,那時只恨不能為元帥伸冤,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且如今當朝太后在此,何不訴之於太后呢?聖朝以孝為本,有太后為嶽元帥主持公道,何愁岳家沉冤不能得雪?嶽元帥為大宋忠臣卻蒙冤而死,我趙氏子孫當為其鳴冤,桓這就去為尊神訴之太后,請太后為嶽元帥做主!”
趙桓站起身大義凜然地說。
他就是要讓韋后知道楊豐也知道了那倆兒子的真相,那麼韋后回臨安後,必然會告訴趙構讓趙構除掉這個禍害,那麼楊豐就只能和他一夥,如果楊豐真像傳說中神仙下凡所向無敵的話,那麼得到這個盟友支援,別說是僅僅保住性命了,就是重新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皇位也不是不可能。楊豐控制運河上游,順流而下可直入長江,而佔據長江上游的岳家軍又是岳飛舊部,如果他能夠為岳飛伸冤,而且還有岳飛兒子的支援,那麼把岳家軍拉到自己的一邊也完全可能,岳家軍的威名他可是早就聽說,有這兩路大軍支援就完全有爭皇位的實力了。
話說這一刻趙桓也是躊躇滿志的。
說到底這人心都是慾壑難填的,之前他所求無非保命,如今保命的前景明朗,立刻就開始想更多的東西了。
當然,楊豐就喜歡這個。
“請陛下為岳家做主!”
楊豐同樣站起身一拱手說道